狄湘灵琢磨着道:“曹汭认为亲信书童不可靠了,家里其他人都可能背叛自己,真要烧账簿,也该是躲在一个别人很难看到的角落里,而不是再这种宽敞醒目的后院?会不会是这家伙彻底慌了手脚,顾不上这许多了?”
“说不通!”狄进指了指地图的另一个位置:“姐,你别忘了,你在书房发现的暗格!”
狄湘灵恍然:“那里空出的位置,是平日里存放账簿的?”
狄进道:“曹汭的书童也交代了,好几次看到这位主子,在书房里面偷偷摸摸,不知在藏什么,那应该就是账簿了!毕竟挪用宫钱是大罪,事后还必须将本钱还回去,不然迟早被发现,到时候获罪的就不止曹汭一家了……”
狄湘灵理解了:“曹汭焚毁的这些账簿,既然平日里是藏于书房的,他如果真的慌不择路,应该在书房中就开始烧,何必一路上抬到后院去?”
“不错!所以他毁掉证物的过程,有矛盾之处!”
狄进接着提出下一個疑点:“不仅如此,曹汭在后院待了至少有一个时辰,焚烧账簿更有烟火升腾,他身边的侍从被赶出去了,家中内宅却还有人,却始终没有人去看一看么?”
“这点我查看现场时,就觉得有古怪!”
狄湘灵沉声道:“曹汭有一妻一妾,两子一女,都住在内宅,这些亲眷外加婢女仆妇,得有二十多人,行走往来,免不了会经过后院,但那日却没有一个目击者!”
狄进问道:“曹汭是不是平日很严酷,对妻儿婢女动辄打骂,所以他下令不能去后院,就无人敢接近?”
“瞧着不像……”狄湘灵道:“这几日曹家办丧,不仅他的妻妾子女哭得极为伤心,我还看到有仆婢偷偷抹眼泪,那模样情真意切,不是痛恨主家的模样!”
狄进了然:“曹汭对外人而言,或许是一个自大贪婪的恶贼,但对家中人却是顶梁柱,如今死了,下人自会念着他的好,而开封府衙反复盘问过这些下人,确实没有目击者,彼此间还有不在场的证明……”
狄湘灵哼了一声:“那就是串供呗,一起说了谎,这一任开封府衙断案,就是应付了事,远不如陈公在时!”
“不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