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程度终于消了些,冷冷地道:“宋人设伏,以数倍兵力败我大辽精骑,又冠以盗匪污名,本将军欲向上请命,兴军破了雁门各寨,伱们以为如何?”
“父亲!万万不可啊!”
萧慈氏奴勃然变色,赶忙劝阻:“宋人缘边十三座堡寨,皆有精兵把守,又有外围各座军铺、烽燧,以作呼应,若是这么好被攻破,此前何必绕开它们,走小道入宋地呢?”
萧惠翻了翻白眼,露出恨铁不成钢之色。
刘六符则心领神会,起身出列:“陛下仁德,一心开太平盛世,不愿破盟弃约,坏南北之好,统军虽有雄心万丈,也要为大局考虑,还望慎重!”
“唔!”
萧惠面容终于缓和,第一次对于反对自己的意见如此和颜悦色:“你说的对,陛下仁德,不愿兴兵啊,然宋人咄咄逼之,该当如何?”
刘六符躬身行礼:“下官愿再往西陉寨一行,与宋人商议,如何能令双方化干戈为玉帛,莫要再行这般无谓冲突!”
萧惠盯着他,语气有些紧张,声音则低了下去:“能逼迫宋人在此事上让步么?哪怕是稍作让步?”
刘六符缓缓地道:“下官尽力!”
萧惠点了点头:“你去吧!事成后,本将军重重有赏!”
刘六符退下,刚刚离开军帐时,与匆匆而入的亲卫擦身而过,竖起耳朵,又听到后方传来萧惠的惊怒之声:“那个贱奴竟敢伤人逃跑?好胆!好胆啊!”
刘六符眉头微扬,“金刚会”的成员果然桀骜,居然敢逃避军法处置,只是这个办事的手下一逃,倒也连累了“金刚会”的其他成员,再也不为辽军前线所容了。
他摇了摇头,带上两三个亲信护卫,出了辽营,往宋地而去。
这次没有萧慈氏奴同行,刘六符一路驾轻就熟,很顺利地在寨中大堂见到了狄进。
雁门关防线,是以雁门寨为核心,主要兵力都放在雁门寨中,西陉寨则处在最前沿,理论上如果辽军发兵攻打,这里是首当其冲的地方,因此身为河东路的经略安抚使,一般情况下只需要驾临雁门寨,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正如御驾亲征的天子,坐镇中军都已经了不得,根本不可能手持兵戈,站在最前线。
可偏偏狄进这些日子一直位于西陉寨中,连之前那个宋人的宦官监军都来到了这里,此时正与之对坐,品着清茶。
当看到这一幕,再下意识地与萧惠进行对比时,刘六符就知道,辽国在气势上已经输了。
甚至是完败!
既如此,作为一名小小汉人臣子的自己,也没必要自作多情的上演国辱臣死了,刘六符上前拱手一礼,语出亲热:“仕林兄!”
杨怀敏侧目,狄进则淡然道:“刘军议若是为公务而来,还是称官职吧,国事无私交!”
刘六符见到面前有位置,倒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微笑道:“我此来为公为私,想想还是为私多些,就称呼一声仕林兄如何?”
“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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