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咱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老朱嫌弃的瞪了一眼方静之,随后往后缩了缩脖子。
方静之不为所动,大大咧咧的抓起老朱面前的肘子啃了一口。
“我家那个管事的老王,你知道是谁吧,都见过好几次了。”
老朱点点头,道:“咱倒是记得这个管事,他不是也来了庄子,现在就在家里吗!”
这小子的学问,是这个老管事教的,这怎么可能。
老朱疑惑。
一个姓王,一个姓郭,也扯不到一块去啊!
“老王啊,以前那也是跟着元人朝廷干的正规军啊!”
方静之敲了敲碗,老朱熟练的给他倒了一杯酒。
别问,问就是习惯了。
方静之端起酒碗,顺了顺刚刚吃下去的肘子,这才继续说道:“当时老王参加了守卫元大都的战役,结果元人被开平王打的屁滚尿流,他这样的小兵小卒的,自然要早谋生路了。”
“所以这家伙跟着那些溃兵,趁乱抢了一户人家,这郭守敬的著作,就是当时抢来的。”
好家伙,合着那户人家,就是这老东西给烧了呗!
老朱龇牙,有点想弄死老王的冲动。
“那后来呢!”老朱继续问道。
方静之耸耸肩:“后来他就来了南京,一家人差点饿死,倒在我家门口了,我当时做胰子赚了点钱,看他们可怜就给他们收留了,然后他为了报答我,就把郭守敬的著作给了我,之后就成这样子了。”
“所以,你是从郭守敬的学问里,学会了做炒面,压缩饼干?”老朱继续问道。
他本来想问的是,练兵跟烟草司以及红薯的问题,但是话到嘴边,却改成了炒面。
还是循序渐进的问比较好,万一被这小子警觉了呢。
“那到并没有,压缩饼干跟炒面,那都是因为本少爷的聪慧!”
方静之的回答,让老朱一个趔趄,合着你小子方才是在忽悠老子是吧!
“其实吧,郭守敬的学问很杂,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有所涉猎,它里面讲的是道理,是事物的本质,而非具体某一件事!”
“就比如这炒面,明眼人都知道,小麦可以磨成面粉,也都知道大米可以磨成米粉,为什么不可以尝试着把他们炒熟,跟一些其他的熟食磨成粉来试一试呢!”
老朱愕然,这特么的,可不就是这么个事嘛!
都知道面粉米粉,为啥肉跟干菜不能磨成粉,为啥又不能混合在一起做成炒面呢!
至于压缩饼干。
这不是同样的道理嘛!
恍惚间,老朱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懂了一点郭守敬的学问到底是什么。
方静之拦着老朱,手一抬,忽然就看到了老朱的吴王令牌跟毛骧的小牌牌。
他看着老朱,皱眉说道:“老哥哥,你不仗义啊!”
老朱一愣:“咱哪里不仗义了。”
“都说好了,你送炒面的秘方,朝廷给你封赏,然后你给我八百贯!”
“我的钱呢!”
要钱呀,这不是要了老朱的命嘛!
老朱眼珠子咕噜一转。
随即抬起屁股就走人,一边走,一边摇晃脑袋。
“哎呀呀,咱喝多了,喝多了呀,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知晓了方静之的神奇源自何处,老朱也就放心了。
此时不走人,更待何时。
难不成,真的留下给这小子催债。
八百贯,你不如把咱的命拿去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