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聪明一世,可惜糊涂一时。”
广阳侯一愣,谢见微面容冷静,徐徐说道:“此事干系甚大,薛蟾参与过的工部案子不止这一桩,如今刑部一个个地往下查,坊间流言不断,一不小心与他相关的人都会被打成知情不报的帮凶。”
广阳侯双手紧攥成拳,搭在膝头,脑袋垂得极低。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找谢见微,让谢家求情,这样即便薛蟾没被救出来,也不会对侯府造成影响。
“侯爷不想拿整个薛家,去赌皇上的圣意吧?还是说侯爷一开始就没想让侯府出面,而是想让谢家做这个出头鸟?我可是一直以为,侯爷当我也是薛家的一人……”
“你自然是!”
广阳侯脱口说道,他喉头快速滑动,用力抹了把脸,颓丧起身,“见微,今日是本侯太过焦急,说的话不中听,你莫要往心里去……”
他急匆匆夺门而逃,谢见微端坐在上首,扯出一抹冷笑。
薛蟾下狱后,锦衣卫又在广阳侯府上抄了一回,这次在是在薛蟾书房外的梨树下,掘出了好几大箱金银,正是他私藏的赃款,这些钱银被全部抄没,也成了给薛蟾定罪的证据之一。
三天后早朝,皇上正式下旨,薛蟾贪墨工部工程款,预计八万两之数,栽赃陷害罪大恶极,于下月初五午门斩首示众。
广阳侯教子无方,削去爵位,即日起闭门思过半月,念在其先辈及长子功劳,暂保其官职。
斩首和削爵的旨意传回薛府,刚清醒没多久的孙氏便呕出一口老血,又去了半条命。
接旨的是谢见微,她冷静的听完了旨意,命人送传旨太监出门,有条不紊地让下人将孙氏抬回了院子。
传旨太监远远看着,心中敬佩。
人人都说广阳侯府完了,薛蟾的事必定牵连家里,广阳侯没了爵位,一大把年纪更不可能再有高官厚禄了。
可依他看,只要还有谢见微在,薛府就是瘦死骆驼比马大,指不定还有东山再起那一日。
薛瑁回到府上,正巧撞见皇帝派来的人,在往下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