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高声道:“按院,今日案情皆有书吏记录,你可以羁押下官,可你堵的住悠悠众口吗?”
刘忠州神情一僵,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羁押李毅事小,可若是传扬出去,毁了自己的官名,他这个巡按御史就当到头了。
他心里暗暗责怪宴子宾,这么找个这么棘手的案子让他帮忙。
当官不仅要和光同尘,也要能屈能伸。
碰到李毅这种心思缜密头铁的对手,又有史可法这个辅助,刘忠州心底再不甘,也打算服软了。
“咳咳,此案内情太多,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行审理吧。”
说完,刘忠州就要起身离开。
“陕西督粮道参政到。”
洪承畴身穿官服,在一众亲随官员的簇拥下走进了县衙。
宴子宾连忙起身拜见。
刘忠州迟疑片刻,也拱手道:“洪参政如何来了?”
洪承畴神情肃穆,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眼神扫了一遍厅堂,看向了李毅。
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恼怒,还有几分无奈。
李毅不知道洪承畴为何会来,但转头看到史可法欣喜的神情,再联想他昨日不在府宅,恐怕就是去拜见洪承畴了。
不管怎么说,史可法对自己真是毫不保留的帮助。
洪承畴冲着刘忠州点点头,并不言语。
巡按御史权利确实很大,巡抚也奈何不了,更不要说洪承畴这个督粮道参政。
可是洪承畴能得到督粮道参政这个肥缺,不仅是才能过人,更重要的是,他在朝中有很深的背景。
他掌握陕西税粮征收,算是半个财神爷,如今在米脂县供给官兵钱粮,影响力很大。
明眼人都知道不用两年,洪承畴就能升任一地巡抚,成为封疆大吏,刘忠州就算清贵,又如何比得上。
于是刘忠州乖乖的让了主位,在旁边陪坐。
洪承畴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轻咳一声,这才开口道。
“按院审案,按理说本官不应插手。只是本官负责筹措转运军需,责任重大,还需用到巡检司,放心不下,这才前来。”
一句话,就是李毅是我的人,你们要治他的罪,问过我了吗?
刘忠州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瞪了宴子宾一眼。
宴子宾战战兢兢的缩着头,他只知道李毅杀贼立功,补了巡检的缺,可不知道李毅是走了洪承畴的门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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