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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地方官府以此提升税赋,却巧立名目,设立新的徭役来奴役百姓。
要知道,徭役就是生产,生产则有回报。这些回报,自然是进了官府衙门的口袋里。
于是,百姓们不仅要交更多的税赋,还是要服徭役。
这些民夫,就是米脂县征发的徭役。
李毅端坐在马背上,看着骨瘦如柴,蓬头垢面的民夫从身边走过。
说是走,但更像是爬。
民夫们弯着黢黑的脊背,如同牲畜般拉着沉重的辎重车,他们大多披着破烂不堪的短袄,好些连鞋子都没有,赤着脚走在坚硬的地上,脚上、手上、背上布满血痕,可民夫们如同没有痛觉般,满脸麻木的一步步向前。
望着形如枯槁,被残酷的现实折磨成鬼一样的民夫,李毅想了想,招来刘宗敏。
“你带一甲人手,前去绥德县收购一百五十人所需的旧鞋旧衣。”
刘宗敏虽然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了。
当天夜里,大军走了六十里,在绥德城外安营扎寨。
等到民夫竖起营墙,挖好壕沟之后,李毅带着人手进了民夫的营地。
见到有武官走进来,民夫们如同受惊的兔子,一个个冷漠而警惕的望着李毅一行人。
官府的贪婪,让他们天生对官充满了畏惧和憎恨。
李毅走上前,招招手。
刘宗敏带着人从车上搬下来箩筐,里面都是各种旧的鞋子衣物。
“我是甘泉里李毅,与大家一样都是米脂人。如今任后军把总,与大家同行,白天应该有人见过我。”李毅声音洪亮的道。
“可是原本的碎金镇巡检李毅李大人?”一个民夫大着胆子问道。
李毅点点头。“你认得我?”
民夫喜极而泣道:“李大人,小人是杨家庄农会的,我去碎金镇开会的时候,见过你。”
“农会的?那你为何会在这里?”李毅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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