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人犯,巡抚衙门不会收留,不会过问,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李毅脸色低沉,但还是点点头道:“此案与巡抚衙门无关,一切干系,需属下一力承担。”
张梦鲸咳嗽一阵,捂着嘴道:“你也不要埋怨我。如今大明的官场就是如此,想做事就要先受委屈,做了好事不能求功,就算有功也不能求赏,上下都是和光同尘,大家才能安稳,一个人出格,那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本抚台还需仰仗延绥同僚,也要仰仗延绥大户,朝廷让我来是安定局势的,所以绝对不能站在你这一边。”
若是刚刚李毅只是心情低沉,如今就是心如死灰。
延绥局势破败到如此地步,上到抚台下到知县,竟然还是抱着这种和光同尘,集体堕落的理念,这样的大明,简直就是烂到了骨子里。
好在自己从未想过踏入其中,若是按照这种理念青云直上,怕是自己也会成为这种全身散发着恶臭的政治动物。
拿到牌票之后,李毅出了巡抚衙门,又去见了史可法。
史可法听完李毅面见张梦鲸的过程,久久不语。
他没有想到,就连延绥巡抚这种封疆大吏,竟然也抱着这种堕落的想法。
他心里不由对接下来的延绥形势,更加迷茫。
看着失魂落魄的史可法,李毅轻叹一声。
这一年来两人交往颇多,李毅也明白史可法是个标准的古典士大夫,想着忠君报国,抚佑黎民。
可是大明已经烂到骨子了,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根本看不到希望。
辞别史可法,李毅出了榆林城,见到了布颜等人。
“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毅诧异的看着高小甲。
高小甲躬身笑道:“师父,我来是通知你,刘忠州已经到了榆林,并且知道你要抓捕马家的事情。“
李毅眉头一皱,没想到刘忠州狡诈贪婪,可动作竟然这么快。
“他现在在哪里?”
“他先是在碎金酒楼宴请了王环,然后去了各衙门打探情况,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师父你的去向。”
“既然如此,我必须要在刘忠州之前抓捕马家上下,不然他插手其中,定然会生出波澜。”
李毅心中着急。
刘忠州身为巡察御史,在整个延绥都是不好招惹的存在。
他要是一心阻拦自己,那可就遭了。
想到这里,李毅就想着赶紧出发。
高小甲连忙阻拦道:“师父,马家在归德堡根基很深,就连堡城内的官兵也俱是以马家唯命是从。你若是想抓捕马家,归德堡官兵必定阻拦,到时候怕是会错过时机。”
李毅端坐在马背上,看向高小甲道:“看你小子成竹在胸,是不是有什么鬼点子?”
高小甲笑着道:“归德堡操守官喜好碎金酒楼的烧酒,师父你可以让人扮作送酒的商队,然后抢占堡城,这样一来,不就是瓮中捉鳖了吗?”
李毅听完心中大喜。
“你快去调集骡马酒坛,随军出发。记住,酒坛要空的,不要影响行军速度。”
高小甲兴奋的转身去安排。
李毅望着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的背影,不由深思。
不得不说,自从高小甲在碎金镇成立商队之后,借助行商广撒情报网,不仅能及时了解延绥各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