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年纪大糊涂了。”
宋微尘听了一阵心酸,不知道黄阿婆所说是她的臆想,还是真实发生的过去。
老人到了这个年纪,很多事都记混了,却还记得夏夜萤火虫陪着她和爱人在湖边一起看星星,无论如何,这至死不渝的浪漫,宋微尘希望他们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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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着回到木屋门口,等待面具男解锁链的时间,宋微尘注意到门楣上同样有个小小的招幡,写着“癸丙”两个字。
“老实呆着,明晚再送你过去。你表现好,她们也少吃点苦头。”
说着面具男递给她一匣子精致的点心,将她推进了门。
屋里气氛木讷而压抑,门内门外一样灯烛永炽,却分明两个世界。宋微尘将点心放在桌上,示意大家去吃,可没有人动。
轻叹口气,去盥洗间洗手洗脸,烛火半明半寐,石头台面上掉了点灰白色的豆腐脑似的东西,宋微尘随手拿毛巾给擦干净了。
她抽了抽鼻子,到底是在山腹内,石壁潮湿不说,经年累月沉积下来的植物根系腐烂的腥味也去不掉,老实说,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也不知那黄阿婆这几十年是如何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下来的。
出了盥洗室,大家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她想找初十接着聊,却看了两遍都没找到人,难道在茅房?不对啊,自己刚才路过茅房,里面没人。
宋微尘走到蜷缩在角落的李清水面前拍了拍她,“初十呢?”
李清水没什么反应,宋微尘又推了推她再度问道,“初十呢?”
宋微尘心里涌起一些不好的感觉,说不清楚是什么,细细密密的恐惧啃噬着她的心脏,“她被带走了?”
李清水摇摇头。
“她被释放了?有人来救她了?不可能啊,如果是的话你也不会是这种表情。”
“初十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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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水嘴唇直抖,极力控制着,却还是眼泪流了满脸。
她抬手颤微微指了指盥洗室。
“在盥洗室的石壁上撞死了,脑浆溅了一地。”
“前一会儿才来人把尸体带走做了清理。”
说完李清水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小块衣料碎布递给她,宋微尘认得那是初十的衣服。
她捏在手里好半天才有勇气打开,上面的字是暗红色的,应是指尖血。
“感念相识,惜识太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