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后石壁。
咚!石壁纹丝不动,挨着石壁的七洞木制屋檐却似乎是因为这个撞击之力整个掉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刚跑至门口的“阮绵绵”身上!紧跟而出的破怨师想救,已然来不及了…….若喜鹊有机会回顾自己的一生估计要失语,她千般算尽也绝想不到,自己竟会在重要关头因为黑衣人的一句耳语彻底破防。
倒也不能说仅仅是因为一句话。
毕竟从设计鬼市掳人开始,到假死回归隐人身份,再到潜伏司空府二度掳人卖入樊楼,遁走鬼市后被秦徹放生,又被黑衣人千里索命……她的神经早就已经绷到极致,而那句与她童年梦魇有关的话,则成了绷断她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喜鹊变得浑浑噩噩,对地震毫无反应,只是一味往墙根瑟缩,刻意躲着所有男人。
洞内的破怨师走向她,一剑割开绑缚在其脚上的绳索,本意是要将她带离去往安全之地后再做计议,可她见有男人试图要抓自己,怪叫着连踢带打,瞅猛子就往洞外跑!同一时刻“少年郎君”撞到石壁,七洞屋檐落下,一切突然发生,巧合的不能再巧合。
要知道那七洞屋檐虽是木制,却是用最经久耐用的阴沉木所制,其密度堪比金石,“阮绵绵”因这撞击瞬间喷出一大口血,看样子脊柱和肋骨尽断,碎骨扎破脾肺,活不了了。
也就在这时,幻形药剂时效已至,“阮绵绵”和“少年郎君”分别慢慢恢复了自己本身的样貌。
“少年郎君”的面目终于褪去,阮绵绵着一身少年郎君过大的锦袍,从地上被破怨师搀扶起,慢慢向洞外走去。
而喜鹊,身着阮绵绵一身华服,压在屋檐之下只能见其上半身,她已然不能动弹,身下慢慢向外溢出一滩血。
遥想金口大仙当日对她的拆字批命,一语成谶:“虽想借力脱身,却横山压顶,逃出生天无望。”
弥留之际,喜鹊昏然的意识随着她自己容貌的回归反而清醒了,她看着不远处的阮绵绵,努力张了张嘴,声音里伴着轰隆隆的肺气音。
“主子……”
阮绵绵毫无反应,只是机械的被破怨师搀着往前走。
“贵人……”
喜鹊又哀哀唤了一声,那破怨师顿了顿,拉着阮绵绵回过头。
喜鹊喃喃着说出了幼年第一次见到阮绵绵时说的那句话,
“主子,我叫……喜鹊,从今天起……由我服侍您。从今往后,喜鹊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阮绵绵眼眸半垂,对喜鹊无关指令之语并无太多反应。
两行浊泪流到喜鹊如热油烫过的脸上,与血混在一起。
“主子,你能记住我吗?哪怕是恨我一辈子也好啊……”
阮绵绵打了个哈欠,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傀儡药剂失效在即,她精神很是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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