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格隆·佩特拉已经能判断出此刻发生了什么,但接下来那些字词组成的问句就像命运那样,自然而然地从他的声带上组成,再从他的嘴唇里吐露出来。
“跟你走?去哪儿?”
他的天赋让他能感觉到脑子里发出那个声音的存在明显有些罕见的疑惑或者犹豫的情绪浮上来。
但那个存在最终还是回答了。
——
不,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怎会如此。
安格隆·佩特拉在凝固的时间中痛苦地意识到,同时再一次——再一次发自肺腑地感谢他的老师和兄弟。
他在剧烈的头痛中努力组织起语句来回答。
“可是现在这里——这些情况,你应该也能看到吧?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人?所有相信我的人和与我为敌之人?”
“——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么说了。你当真没有意识到,我此刻应该留在这里,陪着他们完成这些生死与共的誓言吗?”
“我的回答是,我应该在这里完成自己发下的誓言,随后再来看看伱想让我去做什么。你不能也不应该控制我要做的事情,就像你不应该觉得所有人都必须听你没头没脑的要求。如果你认为这是拒绝,那么它就是拒绝。”
那个存在没了动静,它沉默了一会儿,安格隆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自己依然被锁定在凝固的时间琥珀中。
如此强大的灵能强度,他心想,我真弄不懂为什么……
那個让他头疼且深刻的声音又隆隆地响了起来,将被凝固在这里的人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安格隆·佩特拉心里开始默念,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你不能,不不不不不不你可千万不要是想……
他几乎能感受到上方那种虽然不是但是已经非常接近——悔意的情绪——他的心一下沉到了胃底。
——
浓重而不好闻的臭氧味道散开在空气中,取代了方才雪山上冰冷的雪与滚烫的血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