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尽。
“你真是脏得令人反胃!我受够了这里糟糕的污染状况!我先前还同万纳斯那样说,说我不受任何眼光的束缚或是看法的影响,但我刚刚发觉我之前都在自欺欺人,”药剂大师轻快地说道,“我一发现这里的坐标就应该直接这样走进来,把你这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提起来然后抖搂抖搂,把我要的东西抖搂出来,而不是在这里耐心地陪你演完这场童话剧般的经典林中女巫剧目还要被你抓破我的脸!这才是我!而不是那个内心深处依然害怕着面对未知命运的洪索!”
“你到底是谁?!”莫利安娜尖叫起来,“你是洪索,但你又不是洪索!这不可能!你的确是洪索!我明明看到了!你身上那被拨弄的那么多神明与无生者的力量!你到底是不是洪索?!”
“你的问题真多。但你自己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药剂大师的臂甲深处发出一些极轻微的机械动静,女先知空洞的眼眶由于恐惧而睁大了。
火光中闪烁的那是柔软的管装金属机械触手,花萼般裂开的头部带有明显的神经针头与其他微型医疗装置,它灵活地从洪索的手背沿着五指延伸开来,在指尖继续分裂并形成更多柔软的细小针状插入式吸盘。她开始尖叫。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样对我!就连罗格·多恩都不曾……”
洪索要放上她后脑勺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淡蓝色的眼睛再次盯着莫利安娜。
“你不会感到羞愧吗?卡特琳娜·莫利安娜,或是另一位女士。”他慢慢地说,“你为你的神、你的真理与你所知的混沌的工具们服务了这么多年,你的预言指引和帮助他们杀死了多少他的子嗣,但当这种时刻你第一个想到要拿出来保护自己的名字却依然是他的名字。”
她忽然意识到,这蓝眼睛正被她藏身处的紫色巫火所映照着,现在看起来非蓝又非紫,就像是……
“你是谁?”
老妇人再次问道,这次是轻轻地。
“我是洪索。钢铁勇士。两名陌生人之子。彼此敌对者之子。拥有两位父亲的基因之子。背叛、谋杀与玷污恶行的被遗忘的受害者和无名英雄的唯一血脉。”
对方回答,继续把覆甲的大手放到女巫的后脑勺上。
古老的女巫感觉到了自己衰老皮肤上那些变得迟钝的神经正在朝她传递出许多密集而细碎的刺痛,接着是冰凉化学烧灼般的剧疼,入侵的探针开始在皮肤下勾勒出她大脑每一条重要神经与沟回的形状,就像是用一把钉耙翻起沉淀在海底的沉渣一般,让存储在她意识中的那些相关的知识与记忆的碎片浮上意识的水面,被对方的脑皮层扫描探头所读取。
“你到底是谁……”莫利安娜集中了她最后的神智喃喃地咕哝道,“你会死的……?”
“那无关紧要。”
药剂大师回答。
他的意念驱使着他的动力甲内置系统开始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