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事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多都在南京,京师这边很少人晓得徐宪成是应社创始人之一。
而现在的应社已经没了,和其他学社合并后重新成立了复社,复社成立的时候徐宪成早就回了山西备考,他也没出席过复社的任何一次活动,直到自己进京科举中榜后消息传到南京,复社中才隐隐传出徐宪成的名字,更有人把徐宪成称为复社七子之一。
就算这样,所谓的复社七子也只是复社内部的称呼,除去复社内的成员外,外人并不知晓。周应秋是怎么知道自己底细的?又是怎么一开口就点出自己是当年应社创始人的?这倒有些奇怪。
见徐宪成面露诧异之色,周应秋笑呵呵地对徐宪成说你可别忘了,当年应社成立的时候他周应秋正在南京做官呢,当初他正是南京刑部左侍郎,南京的官虽然不如京师的官,可也算得上是朝廷大员,而且周应秋自己本就是南直隶镇江人,南京算得上他的家乡,自然对江南学子有诸多了解。
此外,周应秋问徐宪成可认识周镳,听到这个名字徐宪成顿时一愣。
他当然认识周镳,不仅认识两人关系还不错。他在南京游学的时候交往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周镳。
见徐宪成诧异的表情,周应秋笑了起来,他抚着长须说周镳是他的侄儿,他是周镳的伯父。
当这层关系被周应秋直接说出,徐宪成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起身大礼参拜,改口称周应秋为伯父,作为读书人,礼节是非常重要的,无论周应秋是什么党,可凭着他是周镳的伯父,自己作为周镳的好友和晚辈,礼数绝不能缺。
哈哈大笑中,周应秋搀扶起徐宪成,改口不再称呼他为贤弟,而是称为“贤侄”,同时也告诉徐宪成正是因为自己侄儿的书信才知道徐宪成的情况,再加这些日子对徐宪成的了解,很是欣赏这个后辈,这才特意请他来自己府上见上一面。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两人的距离似乎一下子就拉近了,相互之间也亲热了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里,徐宪成对周应秋一口一个伯父,而周应秋对徐宪成也是一口一个贤侄,相互之间亲热的很。
借着这层关系,周应秋对南京的复社情况谈论了不少,同时也以长辈的身份希望通过徐宪成去信告诉复社成员,作为学子不要好高骛远空谈国事,希望他们脚踏实地认真读书,对于政事虽然要了解,却不能盲目听从,要有自己的主见,要懂得用更高的眼光去看待问题,人云皆云是要不得的,许多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手段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才是根本。
对于周应秋的这番话,徐宪成表示赞同,学子中的确不少人喜欢夸夸其谈,当年应社中人这样的比比皆是。至于现在的复社,恐怕也是如此,真正能脚踏实地,头脑清醒者并不多。
说句实话,在南京时,徐宪成就见多了口中满是天下黎民百姓,苍生为重的学子,可在平日生活中,他们却夜夜箫歌,一掷千金丝毫不在意其他。所谓的仁只是口头上罢了,实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