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出,看上去还是颇为慑人。
然而陈济目不斜视,官刀随意一挥,便是轻易架住几人的攻势。
张大虎正值壮年,身形高大,平日里揍小贩跟逮鸡仔似的手拿把掐,此刻他双手握刀,连鼻尖上都渗出汗珠,可斩过去的长刀却无法再下压哪怕寸许。
下一刻,陈济再次挥刀。
锋锐的银光乍现,清脆的金铁之声长吟,七柄钢刀齐齐折断。
几个差役跌跌撞撞后退,满脸惊骇的攥着手腕,从刀柄上传来的巨大力道,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啊……啊……保护沈大人……”
张大虎知道对方应该有些扎手,但没想过居然恐怖到这般地步,此刻连嗓音都尖锐了许多,一边嚎一边往后方退去。
陈济没有继续追赶,而是缓步走到最后一人身前,神情漠然。
沈仪垂手而立,蹙眉看去,轻声道:“先把刀放下。”
“敢做敢当,莫要求饶。”陈济摇摇头,握刀的手掌又更紧了几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狗,终归是改不了吃屎的。
他唇角掀起一丝狰狞,嗓音犹如催命的恶鬼:“沈大人,下辈子注意点。”
话音落,银光再现。
森寒长刀高举,势大力沉的劈下,看得周围众人心惊胆战,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小词还一套一套的。”
沈仪挑眉,手掌终于搭在佩刀上,没有拔刀,只是单纯的握着刀鞘。
然后轻描淡写的砸了过去。
漆黑的刀鞘极其精妙的绕过了银光,赶在它斩下之前,轻飘飘的落在了陈济的肩膀上。
下一刻,陈济瞳孔巨震,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是遭遇了什么无法理解的诡异情况。
整个身躯蓦地下沉,膝盖弯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长刀脱手,他单膝跪地,呼吸紊乱,两条胳膊死死撑在地上,脖子上青筋炸起,用尽全力也难动分毫。
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那把压在他后肩上的刀鞘。
陈济死死盯着眼前那双官靴,用余光朝上方瞄去。
视线内,沈仪仍旧是那副平静模样,嗓音毫无波澜:“我说了,先把刀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