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以为他是在当年那场同族相伐中受了难以愈合的重创。
实际上,安廷风只是一直在分出部分精血,在蕴养这朵夫人尸骨所化的白花,就是为了留住对方,一直留到安忆长大成年,再将这朵花种入女儿的体内。
“我一切都是为了团聚,最后却遭了她的背叛!”
“夫人可曾想过,我们会生下一头没良心的贱畜。”
安廷风似哭似笑,面如恶鬼,左手覆住心口,那里已经愈合的伤口,是安忆好不容易活过来以后,对他这个爹多年付出的“回报”。
在他的右掌内,那朵白花却是疯狂颤抖起来。
“夫人也在愤怒?”
安廷风缓缓收起笑容,认真的点头:“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他倏然攥住了白花的根茎,嗓音平静道:“团聚不止有一种方式,我们一家人终究是要回到一起的,譬如在为夫的体内。”
“我现在就带夫人去寻她,俗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这般贱畜,合该在为夫的腹中忏悔受罚。”
话音落下,他缓缓将那朵白花从祖地里扯了出来。
花的枝叶好似人手,疯狂拍打着安廷风的右掌虎口,却丝毫不能阻止他将自己往那口中送去。
“你就是……心太软……和多年前一样……太善良。”
“你这样……会把她……惯坏的。”
安廷风掐住那拼命抗拒自己的枝叶,将整朵花都塞进了口中,不紧不慢的咀嚼起来,分明嚼的是一朵白花,齿缝间却是悄然渗出了猩红的血浆,染在森白牙齿之上,平添了几分狰狞。
“夫人,我会处理好安忆,处理好那个将她诓骗走的修士,你要相信为夫。”
安廷风将白花吞咽下去,随即闭上了眼眸。
下一刻,他身上残破的玄白大氅倏然被暴起的肌肉撕裂,健硕的妖躯迎风暴涨,四肢粗大如巨木,将那宽厚的虎掌狠狠拍打在寒月山颠!轰!硕大的白虎浑身肌肉紧绷欲裂,它瞪大了双眸,眼珠近乎凸出眼眶,竖瞳周围尽数被血色涌满。
狰狞的脸庞猛地抬起,朝着天际爆发出浑厚的虎啸。
放虎归山,终会后悔的。
“吼——”
虎啸声连绵不绝,癫狂且凄厉,好似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楚。
它十万年间分出去的精血,此刻一股脑的回到了体内,近乎将其妖躯撕裂!砰!砰!砰!在那迸发的气血面前,虎躯上的符箓虚影接连崩碎。
安廷风在山巅翻滚不休,毁去了触碰到的一切,直到精疲力竭,祖地早已一片狼藉,铺满了厚厚的骨粉。
它横躺于地,急促的呼吸迅速化作了低沉的笑,在这埋骨地中荡开,略显几分阴森。
稍稍休息了一下,这头凶虎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山下走去。
待其走到残破的寒月山脚,一封以妖血写成的书信已经化作流光朝着水域掠去,直至祁家七爷的王爷府邸。
果然,东边来的龙女,心终归还是在东边,甚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