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当差是应该的。倒是郡主,这么快就赶到京城,是真地辛苦。”
床榻上的郑太后,眼皮动了一动,想来是即将要醒了。
姜韶华眼角余光一瞥,脸上愈发沉痛悲伤:“皇上归天,大梁的天都塌了,我恨不得腋下生风飞到京城,飞到伯祖母身边。哪里还顾得上赶路辛不辛苦。”
“这三年来,伯祖母处处照拂庇护,我才得以在南阳郡安稳度日。在我心中,伯祖母是这世间最疼我的长辈。一想到伯祖母此时的痛苦,我恨不得以身代之。”
赵公公听得红了眼睛,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郡主对太后娘娘的一番孝心,实在令人动容。有郡主在身边,想来娘娘也能多些安慰。”
郑太后手指又动了一动,分明醒了,却未睁开眼。
姜韶华只作未见,低声叹道:“我也盼着能为娘娘分忧,只盼着娘娘早日振作起来,别轻易饶了王丞相。”
“平州今日乱象,有七分罪在谭胜这个乱臣贼子。有三分罪在王丞相用人不当。如若不是平州大败,皇上也不会被气得再发卒中离世。归根到底,王丞相脱不了干系,必须要为此负重责。”
“皇上走的那一日,哀家当着众臣的面斥责王丞相。”听到这些,床榻上的郑太后终于忍不住睁了眼,沙哑疲惫的声音里透着怨恨:“哀家恨不得当即就处置了他。”
“可是,张尚书戴尚书他们都出言支持王丞相。王丞相又口口声声说要先操办皇上丧事,让皇上入土为安。哀家不得不咽下这口闷气。”
简而言之,太康帝一闭眼,宫里再无人能真正压制党羽众多的王丞相。郑太后不是不想对付王丞相,而是对付不了。
再者,太康帝的丧事确实是头等大事。总不能在灵堂里一直闹腾。这口窝囊气,只能等日后再出了。
姜韶华为郑太后掖一掖被褥:“娘娘顾虑的是,等皇上的丧事办完了,太子殿下登基后,再慢慢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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