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吃完了一串羊肉,用一旁的水盆洗着手道:“当然要杀光。”
“郑公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李承乾将手擦干,揣着手道:“有些事一次做得不果断,犹犹豫豫,反倒会让对方觉得朝中是有商量余地的,而后他们就会一次次得寸进尺。”
长孙无忌稍稍点头。
“舅舅,说起聪明人,孤近来也听说了一个聪明人。”
“哦?”
“他是个商贾。”李承乾解释道:“起初在灞桥边上钓鱼,遇到了一个同样来钓鱼的人,他向孤说话,孤也没有回应,钓鱼本就是一件安静的事,听风,看云,看水,锻炼出一种能够感受到周遭细微变化的能力。”
“前两天,许敬宗来中书省见孤,说是有一个商贾天天等在京兆府门口,接连一个月没有放弃,后来说他与孤一起钓鱼过,之后呀,许敬宗勉为其难,租给他一块没有人要的地,给三年经营权,那片地瓦砾成堆不说,而且还很贫瘠。”
“之后他就拿着一筐枣子去了那片荒地,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群孩子,说是每人搬走一块石头装入箩筐中,就给一棵枣子,半天时间他就将三亩地的碎石全部清理完,一筐的枣子也成了一筐的碎石。”
“许敬宗说的时候,那个人叫裴明礼是渭南县令裴行俭的同乡,他又结交了养羊群的乡民,给了一些铜钱让人每天带着羊群从他买下来的空地路过,留下了一地的羊粪。”
“如此贫瘠的土地能够做出作物了。”
长孙无忌道:“他要种粮食?”
李承乾摇头道:“他用六十贯钱租下了三亩地,这个价格是偏高的,裴明礼没有还价,果断租下,花出去的钱光是种地是回不了本的,因此他在那片地上种了很多蜀葵。”
“蜀葵?种花做什么?”
“蜀葵不仅仅是一种花,而且是一种草药,而且这种花能够养蜂,他真正想要卖的是蜂蜜,这东西可就值钱了。”
“如果来年的蜀葵花期到了,他就能养蜂,如果蜂蜜收获足够好,他很快就能回本。”
秋风吹过,舅甥俩又沉默了良久。
长孙无忌几乎就忘了身后的武德殿内还在争论杀几个人犯,杀多少人犯,要流放多少人。
“一举两得,变废地为宝地,这世上果然不缺聪明的商贾。”长孙无忌感慨道。
李承乾叹道:“许敬宗身居这种位置,也是个容易犯错的位置,好在他将那份镶了金边的请帖交给了东宫。”
在郑公与老师的一再要求下,此事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