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有什么难的?”
“你看,你未曾耐心钓鱼过就知钓鱼不难,可当你坐在河边将鱼线放下去之后,你才会知道钓鱼的妙处,有些事呀总是要做,做了才知道难易如何。”
张玄素道:“难怪吴王殿下时常说,有些事做了不等于做好了。”
张行成笑道:“正是如此,这天下很大,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京兆府的地牢内,崔肴恍恍惚惚蹲坐在地牢的一角,他支支吾吾道:“家里人一定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关在隔壁牢房的中年书生低声道:“在下来接公子时,公子的护卫真的向李义府放箭了?”
崔肴摇头道:“没……没有。”
“当真没有?”
“有……”
那中年书生名叫徐士山,乃是清河崔氏门下的人,娶了清河崔氏的女子,便为崔家办事。
世家的女婿不好当,徐士山心中深知世家子弟都是什么德行。
看到此刻惧怕到发抖的崔肴,他大喝道:“到底有没有!”
崔肴恍然回神,抓着眼前人的衣襟道:“徐先生,救我,救我,李义府说要拔了我的皮。”
注意到对方逼视的目光,崔肴红着眼道:“是他们自作主张放箭的与我无关。”
“胆敢刺杀一地长史,李义府罗织一个谋反的罪名,整个清河崔家都完了!”
“我……”崔肴被吓得也不知说什么了。
徐士山缓缓摇头,当初就不该去河边接他,看向地牢墙边的一个小窗,阳光从窗内照入,还能看见光线中的浮尘。
忽然一笑,徐士山从后脑的头发中拿出一根藏在其中的针,这根针细长,足以要人命了。
神色一狠,徐士山一手拿着针,一手伸向隔壁牢房,突然拉住崔肴的头发,将他拉到牢房边,隔着牢房细长柱子,他的手拿住了崔肴的下巴。
一手拿针,忽然刺入崔肴的咽喉。
崔肴抓着眼前人的衣袍,瞪眼看着对方,想要开口,喉口却被血堵住。
“为了清河崔家!”
低声说了一句,徐士山又是拿针刺入了崔肴的心口。
“不能毁于你一人之手。”
“不能毁在你手。”
每说一句,徐士山便往崔肴的心口扎下一阵。
崔肴从喉口溅出来的血,染红了两人的囚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