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完整的人。”
“嗯。”
玄奘又是应了一声。
白方问道:“玄奘,我做得对吗?”
这一次玄奘没有回答。
白方又道:“我的法号是你给的,在你的弟子中我恐怕是最失败的一个,但……”
他望着盘腿而坐,沐浴在阳光下的玄奘,道:“但人应该是勇敢的,我要成为一个勇敢的人,而不是成为那些躲在庙中不肯见日月,他们的模样不是我要追寻的,崇文馆说人首先应该像个人。”
“对此,我很向往,将自己当作一个真正的人,将世间的人也当作一个个真正的人。”
牢房中间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唐人官吏慵懒地道:“白方,杀人罪,苦役五年,修城去。”
牢门被打开,白方走出了牢房,面对还坐在阳光下的玄奘,他只是多看了一眼。
走之前,白方对他道:“很多年了,我从未如此急迫地成为他们的一员,玄奘你动摇过吗?”
留下这么一句话,白方昂首挺胸地走出牢房,准备去做五年的苦役。
安西都护府内,裴行俭近来很苦恼,他翻看着来往的文书,葱岭是一片十分难平定的地方,也无法派出人手去碎叶城。
“看来要修建碎叶城,我等需要治理西域数十年才行。”
梁建方询问道:“那个阿罗本死了,罪犯就罚苦役五年?”
坐在一旁的慕容顺道:“阿罗本敢私吞贸易所得,就该去死。”
梁建方道:“没想到他成了一个贼。”
慕容顺又道:“高昌王可以叛变天可汗,一直臣服大唐的焉耆也能够在一夜之间翻脸投效欲谷设,这世上选择背叛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是这样反复的,唐人要统治西域,必须要有严酷的刑罚。”
“再者说,我对大唐的忠心绝不是他们那些人可以比的,裴都护,梁将军可以相信在下。”
在西域任职安西都护府的裴行俭脾气也越来越差,他不耐烦道:“死了就死了,有甚好说,为大唐卖命的西域人这么多,不缺他阿罗本一个,某家写奏章告知朝中的。”
慕容顺微笑点头。
裴行俭又道:“慕容兄,你是京兆府门下的商客,白方的事……”
慕容顺道:“裴都护放心,在下只经营贸易。”
“很好。”
梁建方道:“那个玄奘要如何处置?”
裴行俭放下手中的卷宗道:“太子殿下有吩咐,关押在沙州,等候发落,没说要关押多久。”
梁建方嘴里嚼着肉干,道:“裴都护安排便好,某家去看看兵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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