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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内,抬头看着长安的天空,他低声道:“天可汗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桑布扎近来觉得委屈,但赞普的病确实好转了,如今只要按需吃药好好调养,他道:“好在赞普没有答应天可汗的条件。”
禄东赞也道:“这位天可汗年少时就颇有手段,与臣子相宜,在关中民心颇重,高昌灭亡的缘由中就有他的安排。”
“高昌?”
“嗯,我与四方馆的慕容顺交好,无意间听他说起过一些隐事。”
松赞干布道:“不论以前如何,现在的天可汗竟在为吐蕃的子民着想,他的胸怀到底有多么广阔。”
几人用吐蕃语交谈着,松赞干布又让桑布扎将长安所盛行的书籍都取来。
禄东赞与桑布扎在长安居住多年,他们与文学馆,四方馆,乃至崇文馆的人都有走动,借阅书卷这种事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当吐蕃使者听闻禄东赞与桑布扎在长安任职编撰的官职,一度有些恍惚与不解。
养病的同时,松赞干布这些天一直在看长安的书籍,足不出户,试图学到如今这位天可汗治理社稷的智慧。
也时常与桑布扎,还有禄东赞说起现在的吐蕃。
其实早在几年前,吐蕃子民就知道了两人在长安任职官吏的事,这种事瞒不住的,四方馆有这么多使者走动,长安更有各国来往的商队。
禄东赞一直在向松赞干布解释,他从来没有背叛吐蕃,也从未想过放弃吐蕃。
在天可汗的治理之策中,所蕴含的精神又是松赞干布以往在中原的史书中没有见到过的,他在苦思冥想,寻求着真谛。
终于,松赞干布合上了手中的书卷,道:“玄奘是个能够参悟世间真理的人,可这位天可汗根本就不需要参悟,他好像本就知道真相是什么,也就不需要如玄奘那般,苦苦追寻。”
“就如一个天赋异禀的人,顺手为之,就能完成很大的功绩,并且能够不断地纠正,不断地完善。”
这是松赞干布的理解,他也只能这么理解。
桑布扎解释道:“当年天可汗还是太子时就说过,人生就是一块有残缺的布,需要一直地缝缝补补,它的斑斓与缺点,也是美丽的一部分。”
门外又有人在叫嚣了,有唐人男子叫嚣着要与吐蕃使者打架,他们还说吐蕃赞普不接受天可汗的好意,是不识好歹。
无奈,禄东赞这些天都是进出只开一条缝,平素一直紧闭院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