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将这个门匾收了下来,这像是一种放下的感觉。
柴绍与平阳公主终于也能合葬在一起了。
看着姑丈的棺椁出了长安城,李承乾还记得这位姑丈的模样,两鬓斑白的一副忧郁帅叔叔模样。
雪花落在长安城内,一眼看去广阔的长安城已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见到送行的队伍已走远了,李承乾扶着爷爷走下城楼。
李渊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着,一路上沉默无言。
爷孙两人走在一起,临川快步而来道:“皇兄,父皇又醉酒了。”
“朕去劝劝父皇,你扶着爷爷回去。”
临川点头道:“嗯。”
站在街道边,看着爷爷走远,李承乾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便朝着镇国将军府走去。
一路上,随着陛下的走动,护送的兵甲改变方向,沿途清退了路人,一直排到了大将军府门前。
李承乾不动声色地走入大将军的府邸,余下来拜的客人也都离开了,灵堂内也就剩下了父皇一人。
李世民往嘴里灌着酒水道:“你来做什么?”
李承乾在父皇面前坐下,拿过一旁的酒壶道:“这么喝酒,丽质与东阳会数落的。”
李世民将身体的重量放在椅子上,颓废地道:“朕,心里不好受。”
“不好受的人太多了,柴哲威本想继续在沙场驰骋几年,可他如今却要留下来主持家业了,还有舅舅,老师,李卫公,他们都不好受。”
李世民醉醺醺地道:“上月,朕一见他,他还说他还能多活几年。”
感受着父皇的情绪,李承乾沉默良久,这种时候是最难劝人的,但还是不能饮酒。
灵堂外,老迈的尉迟恭与李靖站在一起。
看到李靖的白发也比黑发多了,尉迟恭缓缓道:“你也老了。”
风雪还在不断地从乌黑的天际往下飘。
李靖缓缓道:“你还有一根黑发吗?”
尉迟恭在台阶上坐下来,道:“现在最不好受的是陛下。”
“是呀,陛下就是这样的人。”李大亮走了过来,他坐下来道:“一直如此,陛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尉迟恭又点头道:“现在,大唐又有了一个好皇帝。”
三位老将军纷纷看向灵堂内,面带笑意。
多半是父皇也说得累了,就这样坐着闭着眼。
待到父皇的呼吸起伏越来越平稳,李承乾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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