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县东。
蜿蜒曲折贯穿近半个安瑜县的‘临安河’,此时绵延数十米的河床裸露在外,河底一片干涸枯竭之状,些许淤泥更是呈田地干裂的样子,见不到丝毫水分。
但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片干燥,令人嘴唇都干裂的空气,忽然间多了一点湿润的水分,并渐渐的扩散开来,一切的干燥开始渐渐退去。
枯竭的河床尽头。
不知什么时候,一缕蜿蜒的小溪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淅淅沥沥的顺流而下。
“结束了。”
陈牧行走在河岸边,望着这一幕,轻呼了口气。
干燥的空气再次变得湿润起来,干涸的河床重现河流,哪怕只是一缕蜿蜒的小溪,也代表着这场维持近半个多月的大旱终于是彻底告一段落。
虽说在此次大旱中,整个瑜郡的伤亡人数,比起年前的大寒之时要少了很多,毕竟都有储水应对之策,而不像大寒之时,风雪交加,贫苦之人买不起棉被修不起宅邸难以抵御严寒,但实际上在陈牧看来,大旱远比大寒要可怕的多。
水是生命之源,但凡大旱维持的久一点,达到两个月甚至三个月,那造成的灾害情况将难以预计,别说是寻常黎民,就是武者都要难以幸免。
好在此次大旱,一如往常。
“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陈牧脑海中忽的浮现出前世道德经中的一言,望着那蜿蜒而来的,仿佛重新为这片天地带来生机的溪流,若有所思般的一语。
此时。
许红玉正跟在他旁边,也正望着那蜿蜒而来的溪流,忽的听到他的话,顿时怔怔失神,似是有所感悟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牧很快注意到了许红玉的样子,目光掠过她一眼,随后就悄然站在一旁,并不做什么动作,也不出声打扰。
片刻后。
失神中的许红玉,如白玉般的纤纤素手轻轻放到腰间,抽出了贴身的软剑,迎着溪流蜿蜒而至的方向,手中一剑挥出,剑光化白,既无凌厉,也无守御,没有任何定向,就只若那溪流一般,顺流而下,顺势而为,不争而无斗。
她一直苦思而不曾明悟的第三种剑势,此时悄然悟透,一步登堂入室。
再次挥了几下剑,许红玉提剑向前刺出,剑光分化为三,一时间三种不同的剑势分化,继而合乎为一,剑光掠过,一下子削掉一片河岸。
“好。”
陈牧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微笑,赞许一声,也不知是称赞许红玉的剑法,还是此时身穿一件浅黄色罗衫的她那舞剑的清雅身姿。
荒原一战之后,整个东洪乡七八日间都没再有更大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