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吴谦仍然在帮周铁衣处理口供,罪证。
即使这些东西都已经经过长孙丹带人核实处理了一遍,但如何挑选重点,就决定明天第一次上奏的猛烈程度。
周铁衣面前摆着一张空白的奏折,他手掌摩挲着虎符,冰冷的触感在这个炎热的夏日之中显得极为舒服。
这些口供确实牵连很广,但都动不了真正的核心。
那群人不是蠢货,不会留下口实之类的证据,即使自己现在抓进来的学部和户部官吏,也只是因为和这些商人有贪污受贿牵扯,和这次的烧仓案没有直接关系。
这个时候想要扩大牵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来俊臣的‘罗织之法’。
但这种酷吏的办法虽然传得神乎其神,但很蠢。
不蠢来俊臣也不会自绝生路了。
连自己都无法保全的《罗织经》顶多算是自爆法门,如何算得上是一部真正优秀的厚黑学呢?
时代在进步啊。
司法的核心不在于他究竟犯没有犯法。
来俊臣的《罗织经》只到了这个层次,所以他才需要罗织罪名,编造口供,让对方犯法,犯大罪!
但完全不需要这么做啊!
这么做罪责就在你一人,最后被清算的也是你一人罢了。
司法的核心在于如何解释法以及如何量刑,而不在于这个人究竟犯了多大的错。
特殊时期,左脚先进门也可以判死刑啊。
“大人,都整理好了。”
吴谦恭敬地说道。
周铁衣轻轻点头,然后看向自己的文吏,对于这个要走法家道路的文吏,周铁衣寄予了厚望,所以该提点的时候从来不吝啬提点。
他笑道,“现在学部,户部那群人恐怕担心我编织口供,将他们牵扯进去。”
吴谦不答话,他学法的时候自然读过《沉冤录》这种书,也知道官员们编织口供,陷害他人的手段。
“伱觉得我需要编织口供吗?”
周铁衣忽然开口问道。
吴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是其他人这么问,说明你已经成为对方的心腹,现在只需要表忠心就行了,甚至这可能是暗示你自己去替大人们完成这件事。
坊间流传的周铁衣的性格,也大抵类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