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就瞒不过周铁衣,说道,“周侯明鉴。”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周围的官吏,似乎犹豫有些话该不该说。
周铁衣笑道,“我来此地,不是来伸张正义的,是来解决问题的,这一点我早已经声明过了,吴家我都可以留到现在,是因为问题不完全出自他们身上,解决一个吴家,我离开后还有新的‘吴家’,但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至少我能够找到解决办法,让大家共同进步,但若是因为你们欺上瞒下,导致我解决不了问题,那么我就只能够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了,诸位懂我的意思吧?”
周铁衣这段话很绕口,在场官吏们听后,认真思考了片刻,心里对比了周铁衣来山铜府的种种行为。
果然,周侯的行为都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他们略微看向周铁衣身边跟着的李剑湖等三人,只见这三位到天京告状的人听了周铁衣的话,也没有露出什么过激反应,反而露出深思之色。
大家不得不在心里再次感叹道,周侯真的是高啊。
判案子能够判得让原告和被告都无话可说,这手段大家又得多学!
“周侯让你说什么,你就赶紧说!”
一位官吏咳嗽一声,而后对周侯拱手道,“周侯,下官僭越了。”
周铁衣看了眼这位官吏,他大概明白这座生铁厂背后是谁了。
不过他笑了笑,说道,“无妨,下面的人事情考虑得多一些是好事,只不过别自作聪明就好。”
周铁衣虽然是笑着说的,但那位生铁厂的管事额头冒汗,连忙拱手低头说道,“回禀周侯,各地的铁厂产铁,一般都是本地消化,铁不像盐一样,是百姓们必须用的,这一点上,甚至连茶都比不上,也不像墨石一样珍贵,但是铁又是个笨重物,从我们太行山运出去,这人马拉行,少说也得翻两倍才有得赚,所以还不如他们本地产的劣质和贵价铁。”
“那铁引呢?”
周铁衣问道。
他这个问题直指关键。
这位主事下意识犹豫了一息,然后叹息道,“铁引如今是勒紧我们的绳索。”
“如何说?”
“铁引本来是商人们买卖铁的凭据,但军队,工部要用铁,就直接让有铁引的商人们来我们这里买,而他们拿着铁引,就像是尚方宝剑一样,不仅吃了兵部和工部的钱,还压我们这里的价格,从我们这里要回扣,最后向上面推脱太行山铁质量好,但运输贵,所以报给兵部和工部的价格可以达到我们产价的三倍到五倍,这叫‘两头吃’,而我们下面如果不愿意,那么以后整个铁厂的铁别想要卖出去一斤!”
“我们的铁运出去贵,也有铁引的一份‘功劳’!”
说完这句话之后,主事浑身有些瘫软,甚至想要跪下来。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说了这句话,究竟得罪了多少大人物,但是他不说,恐怕就得罪了眼前的周侯。
李剑湖一愣。
他真的没想到就在自己身边的铁厂居然每年会有这么多银子的贪污,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