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徒弟是一种身份,但能不能够承担这种身份就要接受各个势力的审视。
当初梅俊苍拜师之后,跪遍了天京儒家高门,一夜白头,心神俱损,之后才从鬼门关前被拉回来,也是考验的一种。
孙乘龙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兄既然是老师的弟子,那么就是我的兄长,哪有兄长之邀不上车的说法?”
梅俊苍嘴角笑意扩大,摇头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套儒家说法一定会被老师臭骂一顿的!”
他虽然在摇头,但是却放开了挡住酒杯的手掌,算是认同孙乘龙的回答。
梅俊苍继续说道,“道理虽然蠢笨了一些,但能够被天下认同,就是好道理。”
虽然今天孙乘龙上车,可以从各种方向解释原因,但只有寥寥几个原因,周铁衣即使不认同,但必须要赞成。
就比如这套师父,弟子,师兄,师弟的伦理关系基础,如果周铁衣连这套理论都不赞成,那么他也没有必要收徒了。
孙乘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梅俊苍端起酒壶,再次给孙乘龙倒了一杯酒,“刚刚那杯酒是祝贺你拜师,这杯酒我想要向伱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今天在拜师的时候,老师给邓学虎的原话是什么?”
听到梅俊苍的问题,孙乘龙脸上的喜意收敛,逐渐凝重了起来。
本来他以为邓学虎今天只是挑法门挑花了眼,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很少有师父在拜师的第一天,就花大力气为徒弟演示一生所学,而且周铁衣历来表现就是不拘一格,一开始也赞成他们随意提问,所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但不知道为什么演化到兵家法门之后,突然就失去了耐心。
那个时候自己因为得到了授法,所以心神被雷霆之力影响,来不及细思,现在被梅俊苍一问,特别是那对幽深深的眸子一照,顿时生出了困惑。
不过孙乘龙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直接放下了酒杯,“师兄既然是师父的弟子,这等事问师父即可,我不便多嘴。”
同样一套说辞,既是上车的理由,也是拒绝梅俊苍回答的理由。
梅俊苍也不恼,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喝了一口,“不错。”
之后一路上梅俊苍就当真没有提过这件事,而是与孙乘龙闲聊起如今天京的种种变化。
马车行驶得很快,停在孙府前,跟在马车后面的孙家明伯急急忙忙在车帘下说道,“少爷,到家了,老爷,夫人都等着呢。”
孙乘龙抬头看向梅俊苍,瞬间恍然,今天梅俊苍拦住自己主要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初步考验自己的心性,如果通过,他就顺势提醒自己不要轻视邓学虎,以免师兄弟隔阂,被外人所扰。
就像他回答梅俊苍的话,都是师父的弟子,那么梅俊苍是师兄,即使外面风言风语,他也要表现基本的尊重,同理邓学虎是师弟,即使一时没有传承,他也不能够随意轻视。
这一切都在不言中。这位师兄果然厉害啊,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