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渝帝“体恤朝臣、下抚民意”的旨意,管征顿时心领神会,对皇上佩服得五体投地。
“臣遵旨,请陛下放心,臣回府后立即修书一封,务必让门生纪岚,好生‘招待’范大人。”
“可是陛下,臣......”范喻声觉得自己这个钦差当得太寒碜,想求渝帝松松口,至少给点盘缠呐。
“此事就这么定了,范爱卿方才口口声声为民请命,如今朕成全了你一片赤诚之心,怎么还不谢恩!?难道方才那番话是忽悠朕的?”
渝帝故意打断范喻声的话,心里那个爽啊,哼哼哼——让你成天想着捞银子,让你把朕当冤大头,既然你这么想“为民请命”,那朕就成全你,让你好好当一回“布衣”钦差。
“臣——谢主隆恩——”
范喻声搭耸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跪在地上朝渝帝磕头,心里却在咒骂淮王,要不是他给自己出馊主意,自己哪会撞到枪口上,这次视察别说捞油水了,能保住这条小命都不错了。
钦差大臣视察地方,哪次不是前呼后拥,锣鼓震天,牛逼哄哄的,轮到他倒好,皇上不光没给一丁点盘缠,就连小厮都没指给他,京师距离江宁千余里路,路上匪寇无数,自己一点拳脚功夫都不会,就算能活着到江宁,估计也就剩半条命了。
散朝之后,范喻声本想追上淮王,让他给自己求求情,结果淮王溜得比谁都快,等他支棱起身子站直之后,淮王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连带那些总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同僚们,也都不见了踪影。
倒是平日里与自己少有交集的大理寺卿冯光义,过来了安慰了几句。
“范大人,此次前往江宁县路途遥远,一路上可要保重啊。皇上也是看中大人才干,才将此等大事交与大人,在下在京中,等着范大人凯旋而归。”
“多谢冯大人吉言。”范喻声象征性地朝冯光义拱了拱手,心中却涌出一股复杂的感情。
以前总觉得冯光义为人古怪,不知变通,可如今被皇上奚落“发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