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芳望着玉雪,玉雪半勾着头,说道:“回太太的话,二奶奶年初把奴婢给了二少爷,二少爷此番说习惯了奴婢在身边侍侯。三姑娘身边又缺人,所以让人把我们俩接了回来。”
王氏听得一惊,去看阮氏,阮氏眼内也是一派愕然。
“拿几个银锞子来。”半日,王氏才回神,吩咐丫鬟道。
玉雪二人道了谢,双双退下。
王氏盯着玉雪的背影看了半晌,手扶着额角喃喃道:“老二夫妇一向遁规蹈矩,对儿女们更是宝贝得紧,琅哥儿才十三岁,可老二家的怎么会这么早就——”余下的话就断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谢家数代子嗣单薄,于养生上很是讲究,府里子弟有成亲之前不近女色的规矩,如果丫鬟敢偷爬上爷们儿的床,那下场不死也要变残废的。谢启功如今后头虽有三房姨娘,可是自打生育无望,他便已多年不曾亲近过,二房自恃是谢府的嫡嗣,谢腾那人又甚是规矩,怎么可能会在独子身边过早地安置通房?
可是从玉雪口中吐出的话又让人不得不信——又不是才进门不懂规矩的新人,怎么敢在这事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万一要是谢琅矢口否认,那回头害得不是她自己吗?
王氏回想起玉雪回话时的模样,果然是恭谨中带着几分羞涩的样子,手腕上还带着只明晃晃的赤金手镯——如果不是成了谢琅的人,她哪里来的这么大体面佩戴这样的首饰?
想到那沉甸甸足值四五十两银子的镯子,她的心又刺痛起来。又回想起先前阮氏跟她说的银珠的事,愈觉愈有影了,但还不能放心,她唤来素罗:“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素罗称是,抬步出了门槛。
阮氏见王氏歪在榻上已闭上了眼睛,遂也起身道:“我回房去瞧瞧棋姐儿。”
阮氏出了正院,抬眼见素罗去了二道门,忙疾走几步赶上道:“素罗姑娘慢走!”
素罗闻声站定,回头笑道:“大奶奶有何吩咐?”
阮氏从袖子里掏出一锭元宝来,说道:“上回承蒙姑娘在太太面前给我解围,今日又提点了我,姑娘是我的贵人,这点银子就算是我报答姑娘的,你可莫要跟我客气!”说着,拉起素罗的手,将元宝重重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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