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望着他,眼神并不闪躲。却也没有承认或否认。
赵忠实往后靠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本就是个无妨的人。又何必……”
“就因为是无妨的人,才好下手。”高氏帮他添了一碗茶,然后淡淡的说着,就像在讨论的是外面的一朵花、一棵树,而并非一个人的性命。“不然,你以为那包拯盯的那么紧,我们又如何做的了事?”
她看到赵忠实既没有喝茶的意思,也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就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打击一下那个人。却没曾想,挺奏效的。”说完还轻轻的嘁笑了一声。
然后,她就转过头也不看赵忠实,双眼望着窗外,双手交叠的放在腿上,笔直的后背稍稍有些弯曲,看起来略微有些颓然。
窗外的夕阳斜斜的照着,屋内的黑暗随着日落愈发猖狂起来。
半明半昧的,两个人久久没有讲话。过了好一会,赵忠实长长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将手覆在高氏手上,轻轻的拍了拍。高氏回头,昏暗的光线里只能看到面庞的轮廓。
“筠娘……跟着我,委屈你了……”赵忠实声音不大,话音未落却觉得手背上有水珠滴下,不由得他更握紧了那双手。
可是,两个人却都保持着各自的姿势没有动,谁也没有朝谁更靠近一点。昏暗中,只有高氏非常轻微的抽泣声。
“你定是在心里怨恨我的,怨我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妇人。”高氏稳定了情绪,擦擦眼泪,幽幽的说道。
赵忠实没有回答,黑暗里,好像那个人是不存在的,除了仍旧覆在手上那只冰冷的手。
“我知道,我都知道。”高氏并没有奢望他回应自己什么,于是就像自言自语般的继续低声说道:“我知道从你知道我做了这一切开始你就怨恨我,怨恨我不给你回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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