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何必在老兔子洞里掏小兔子”的消息就传到了高滔滔的寝宫。
“啪”的一声,一个茶碗被她重重的摔到地上。“她怎么敢?”高滔滔几乎暴怒起来。
她那野心勃勃的姨母啊,怎么敢那样说她的十三郎,怎么敢那么说她的儿子,怎么敢让旁支来继承大统,她怎么敢啊!!
什么叫她的十三郎并非帝王之命?什么叫仁宗皇帝所托非人?什么叫血缘比颍王亲近的人也不少?
动辄就用太祖、太宗压着,用血脉亲疏压着,用皇伯皇考压着,她凭什么?!!
那是她高滔滔经营了太久,马上就要唾手可得的东西;那是她与十三郎忍气吞声,谋划了大半辈子的东西;那是她那才华横溢的儿子,名正言顺继承的东西!
她凭什么顷刻之间让这一切都成为一场泡影?
高滔滔在暴怒之后很快冷静了下来,快速的思考着曹太后的话。她心里将所有旁支的宗亲都一个个盘算了一遍,近百个与太祖、太宗甚至仁宗皇帝血脉亲近的亲王与世子,还有稍远一点的更是不在少数,如果把孩童算上,近千人不止。
可是,之前都一直看不出什么端倪,也没见到太后与哪家更亲近。但是曹家……忽然想到曹家,她心里不觉烦闷了起来,难道曹家一直在暗暗扶持着谁?
第二日,高滔滔一早来到官家榻前,看着龙床上洒金织锦的明黄色被子里,瘦弱干枯的人,因着病痛的折磨,已经看上去像是一位枯槁的老人。
赵曙此刻正处于高热昏迷状态,几天未进食。眼窝深深,两颊凹陷,散乱的头发里更是一根根的白发刺眼的摊着。病痛导致的胸口剧烈起伏,带动轻微的喘气时的呼哨声。
&n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