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间接承认了苏家退亲的事和她们母女有关,又是用这样轻狂的口气提起龚二夫人的死,还倒打一耙冤枉她逼走龚远科,陷害含蕊。龚婧琪愤怒到无以复加,本想不顾一切发作起来,转念一想,想到若是闹将出去,龚远科倒是逃不脱了,但龚远秩与龚远季就要受到无妄之灾。
只为一口气,害了两个弟弟的前程,当真值不得,遂低喘几口气,缓缓道:“是呀,报应还在后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我现在,可不就是报应么,所以,二姐姐,你要小心些。至于三弟,你以后若是有机会见着他,可得问问他遭了什么报应没有?”
龚妍碧本就不怀好意,想着今日客人多,巴不得龚婧琪闹将起来,把仅剩的颜面尽数丢干净掉,从此嫁不掉才好。此时见她不但不闹,情绪还平静下来,不由多了几分奇怪之意,上下打量她一番,又看不出什么来,遂道:“我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报应既然三妹妹如此瞧得上那孙皓,姐姐我便恭喜你了。只不知,人家如今买樱桃来算伙食费是什么意思。”
见龚婧琪脸色忽红忽白的,她心里大为受用,捂着嘴装模作样地笑了几声,道:“你如此出名,想要在热孝期间结亲,不虚度这三年大好芳华,还是挺不容易的。若是人家不要你,你也要想得开才是,孝满后托大姐姐给你在外地寻个半老头子,去做个光鲜亮丽的官夫人也还不错。到时候,你再来提醒我小心报应罢。”言罢一甩袖子走了。
龚婧琪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木木地顺着路走到一丛开得正好的芍药旁,看着花儿鲜艳,蝴蝶纷飞,突然悲从中来,蹲下去伏在膝盖上低声抽泣起来。也不知哭了多久,忽见一双男人的青布鞋子停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不由唬了一跳,头也不敢抬,只埋着头抱着膝盖不动。
半晌,方听那人轻笑道:“我竟不知我这个丑八怪半残废小商人在三小姐的心目中是个伟丈夫。”
竟然是孙皓。听他这个话,只怕刚才自己和龚妍碧的对话都落入他耳里去了。龚婧琪羞得满面滚烫,手和脚抖颤抖起来,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才好,哪里答得出话来,越发将头埋入膝盖中,动也不敢动,只拿眼角瞟着那双脚。
“擦擦吧。”只见那双脚又往她面前挪动了几步,接着一方雪白的手巾递到她面前。
龚婧琪哪里敢接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