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日子没来了,姐姐身体可还好?怎不见皇长子殿下?”
郑梦境嘴里这么说,却大模大样地受了她的礼。
在宫里,她是皇后之下唯一的皇贵妃。
而这皇长子的生母,只是普通妃位,又是宫女出身。
这时两人站在一起,穿戴、气色、仪仗,更是天差地别。
看着因为洒扫不勤而显得有些破败的景阳宫,郑梦境的目光随后才被那些从后院争相过来的太监宫女们所吸引。
他们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个年轻人和一个清瘦的中年太监。
那年轻人头上无冠,头发束好纳入脑后一個玄色丝囊中。
身上只穿了一袭寻常青衣。袖角衣缘虽有云纹、前后也各有五彩龙纹方补,但模样总归显得不成体统。
因为他是如今在位的大明皇帝朱翊钧的长子朱常洛,虚岁已十九。
这个年纪,早该行了冠礼、赐下冠服,头戴翼善冠、身着团龙朱袍才对,不该仍如幼童一般只行了入囊之礼。
见到比自己母亲保养得好多了的郑梦境,朱常洛眼神微凝。
通过景阳宫中的眼线,钓来的第一只鱼竟是这郑梦境。
不过正好。
他到了母亲身边站定后就想好了今天要怎么做,于是微微弯腰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殿下这是在做什么?”郑梦境装作好奇不解地指了指他挽起系好的袖子。
“回禀娘娘……”开口回答的却是跪于一旁的魏岗,“殿下今日兴起,让奴婢们一同洒扫庭院。奴婢们自然听命,殿下却纡尊降贵,非要自个儿也动手。奴婢万劝不住,殿下说是要践行前人教诲,是那句什么来着?对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朱常洛先愣了一下,随后才露出了意味深长地微笑,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了这句话。”
钓鱼,总要打窝的。
“皇儿……”王恭妃在一旁惊惧地拉了拉他的手,上前帮他放开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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