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试了试酒,她就那么严厉地训斥我!张师傅站在面前,也已经毫不留情地替自己写好了罪己诏。
朕真的好怕大伴,好怕母后,好怕张师傅。
那么长的十年,每一次有什么事,朕都害怕着:万一母后知道了怎么办?万一张师傅知道了怎么办?
后来母后还政了,一心礼佛。
张师傅也不在了,可他自己竟是曾经过得那样奢靡荒唐,潇洒自在!
百官呢?一个个都说得好听,却总是搪塞,总是劝谏,总是还把朕当做那個孩子。
只有爱妃……只有在爱妃面前,朕是个男人,是个有心事可以说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以为已经不同了。
百官只能求着朕,求朕的旨意。
可为什么,母后又露出了那样的面孔?
为什么……
朱翊钧心防崩溃,百般往事涌上心头,陡然头脑一轰,眼瞳翻白软倒下来。
还在劝他的李太后大惊失色:“皇儿?皇儿你怎么了?”
而抱着朱翊钧的朱常洛则迅速将他在地上放平,奔过去把礼佛用的垫子拿过来垫在朱翊钧脑袋下面,将他的头转向一侧。
朱翊钧今天穿的红色搭护,天气炎热,他倒是没有穿得太紧。
李太后见他在解开侧面的衣襟,顿时惊慌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孙儿不孝……以防万一,怕是风疾……”
李太后脸色煞白:“来人!来人啊……”
她往佛堂外奔去,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谶言不谶言、绝密不绝密了,风疾何等要命?
朱常洛为朱翊钧把衣襟解开,松了松衣领,而后就跪在一旁脸色复杂地看着他。
穿过来的另一个世界,曾照顾过自己轻微中风的父亲,自然对此不陌生。
现在,这位也是自己的父亲。
他酗酒,爱吃的食物据说是海参、肥鸡、猪蹄筋等共烩。
刚才情绪异常激动,突然中风的概率着实不小。
朱常洛倒希望他只是晕了过去。
尽管李太后可以为他作证,但朱翊钧如果仅在他和李太后面前中了风甚至后果更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