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老了,不想多说。
“宁远伯,侯给事之言,是你不愿直言之内情吗?”
李成梁看着乾清门下面宝座之上的皇帝。
天还没有完全亮,宫灯之下,朱常洛脸上明暗不定。
李成梁看着皇帝。
他站出来反对田乐,是有他的考量。
以他的身份,倒不必顾忌因为这事得到什么惩处,毕竟是帮着现在的勋戚说话。而一开始反对田乐,还能让一些愚蠢文臣们念他的好。
李成梁也想试探一下,皇帝对于兵权是怎么想的。对于想重新整训京营的难度,有没有足够认识。
但皇帝刚才已经说了一句“非武将之过,实文臣之误”,还说这是他宁远伯的意思。
看来他真的不一般。
要切割吗?
李成梁做了决定:“侯给事之言,非臣之意。”
沈一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侯给事提到万历十九年,那臣便提一提嘉靖二十九年。”李成梁缓缓说道,“庚戌之变,鞑虏进逼京师,京营乱而不能御。其后,罢京营提督、监枪内臣。设武臣一,总督京营戎政。设文臣一,协理京营戎政。”
李成梁回头看向侯先春:“侯给事只言勋武不力,那么自嘉靖二十九年至今,历任协理京营戎政又做了什么?实掌京营事者,这些年来是勋武,还是文臣?”
乾清门外鸦雀无声,李太后遣来的人刚刚到乾清门后。
看到他,成敬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无事。
朱常洛深深地看了一眼重新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的李成梁。
果然如此。
以李成梁的阅历,他跳出来难道就是为了气皇帝?让皇帝在心里狠狠记他一下仇?
知道已经回不了辽东了,他开始争取新的东西。
这时候,朱常洛才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朕明白宁远伯。申阁老、王阁老,这下二位明白朕当时所忧虑者何事了吧?”
三个阁臣脸色难看。
旧事重提,凌迫皇权,至于此吗?
但李成梁已经把事实晒了出来:嘉靖二十九年之后,京营实际的控制权,实际上已经被文臣们攫取了。
虽然表面上仍旧是一个勋臣总督京营,文臣只是协理。但掌握着钱粮,又能参与京营事务,还参与武将铨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