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沾了无数茶渍、油污、颜料渍的红木一腿三牙独板翘头案;
还有一个鹤鹿同春窗格,鹤的长喙和翅羽,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缺损……
拆开清理,涂胶水,重新装起;钻孔打榫,打磨表面,重新抛光涂漆;糊上木工粉,再一点一点雕出形状。
沈乐做得越来越是熟练,行云流水。但是,每修复一件东西,他都失望那么一点点:
修复这些老家具,给铜片带来的增长,越来越少了。并不是说没有反馈,每修好一件,铜片上确确实实,都有一点雾蒙蒙的青光向前延伸,仿佛也有新的笔画凸起那么一点点。但是,太少,太少……
修好一件家具,只凸起那么一个小点;连续修好三件家具,三个小点连在一起,都够不上半个笔画。至于铜片给他的回馈?
对不起,除了五禽戏带练、增强眼耳功能的无名功法带练之外,暂时没有出新的功能。
“明明上次修了个插屏,你就给新功能了,怎么现在修同样的家具你不给了呢?到底是这家具年代不够久远,还是你挑嘴了,要像小木偶一样会成精的,你才觉得满意?”
铜片静默无声,既不发热发烫,也不嗡嗡作响。沈乐戳几下,捏几下,甩几下,都没有反应,只好把铜片塞回衣领,出去觅食——
虽然天香楼包了他一日三餐,可天天羊肉面、羊肉汤、羊肉饭,还是有点儿腻。能换换口味,还是换换口味吧!
他悠悠然走出大宅,走出老街,左转右转,就走到了福禄街。大街两边,梧桐树枝叶伸展,在马路中心合拢,整条街道都被笼罩在树荫下面,大热天的不用打伞就有一分阴凉。左顾右盼,目光滨湖小区底商的招牌上一一掠过:
杨国福麻辣烫、紫燕百味鸡、千里香馄饨王、镇江锅盖面、隆江猪脚饭、巴比馒头、菜饭骨头汤……
一个都不想吃。来点儿提神的好不好,这些路边常见的小吃店,每一个都吃到吐了……
“砰!”
“砰!”
“稀里哗啦,丁零当啷……”
一连几个箱子、柜子、匣子被扛了下来。小区门口,收破烂的师傅和一对中年男女争执不停,口沫横飞:
“这个樟木箱最多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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