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是在诸伏景光停下的瞬间,云闲鹤就站定了脚步,甚至已经偏头去看他那只准备拽住自己的手了。
“嗯?”
非常简单的一个询问音。
伸出的手指尖微微蜷缩着,而后收回。
见对方没有撞在门上,诸伏景光抿着唇,总算是转头看向云闲鹤。
后者原本苍白的脸颊因为晒了这一路的太阳微微泛红,异色瞳清澈澄明。
显得那块贴在脸颊上的敷料贴格外扎眼。
诸伏景光想起了前不久云闲鹤帮目暮警官他们破案时,脸颊上那条被刀刃划出来的伤口。
视线朝着那一处看了一眼。
彼时还有些可怖的伤口,因为云闲鹤的自用药已经完全愈合,甚至没留下疤。
好了伤疤忘了疼。
诸伏景光觉得,这句话非常适合云闲鹤。
总是露出这种没心没肺的模样…
旅馆里有人要出来。
诸伏景光往旁边让开,云闲鹤也同步跟了过去。
“为什么生气?”
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诸伏景光看着少年执拗的表情,微叹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
“你有。”
少年的语气笃定,脸上的表情就差把‘我看到了’这几个字写上去了。
诸伏景光轻笑了一声,带着人又往旁边走了走。
确认不会妨碍到别人,也不会让人听去他们的谈话后,才缓声开口解释道:
“一开始确实有,因为闲鹤你做出了非常危险的举动。你应该知道,如果一个人从四楼的高度掉下去会怎么样吧?”
听到后半段话的人点了点头:
“知道,会重伤、残疾,或者死亡。”
讲到这儿的人顿了一下,没等对方开口,继续说道:
“我不会掉下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掉下去。
一开始只是基础的距离推算,觉得自己肯定能落在树上。
但当踩在窗框上的那一刻,身体的肌肉记忆就已经帮他做出了最完美的动作。
轻巧又灵敏的着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