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虚疑惑,输入道:“没要求。”
说完他就后悔了。
按照文人的矜持,他应该提几个优雅的要求出来,这样可以自抬身价,另一方面也给对方拒绝的台阶,这样就算被退稿了,面子上也好看点。
对方说:“有几个地方想跟你讨论一下,也不是有意见,是我们编辑部想更清楚地把握你的思路。”
王子虚问:“只要能发表,怎么改都行,我没意见。”
对面编辑呆了片刻才回复:“不不不,也不是要改,是想结合你的思路改,我们还是很重视作者本人的表达的。而且不管改不改,这篇作品我们已经确定要发表了,就是还有些问题有待商榷。”
王子虚感觉到两边都很焦灼,主要他没受到过这么热情的接待,那边也没料到他脾气这么好,两边都有些受宠若惊,没对上频道。
就在王子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很好地执行文人的矜持时,他不知道的是,对方编辑实际上对他的好脾气感到意外,并且留下了优良印象。
那位编辑看过他的稿子后,惊为天人。一口气掏出60万这种质量的稿子,要么敏感得惊人,要么自大得可怕,王子虚这么好说话,已经超出预期了。
……
“干杯!”
众人喝完轰然坐下,宁春宴吨吨吨喝完啤酒,抹嘴问旁边的陆清璇:“他真说有希望登《获得》?”
陆清璇点头:“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有希望。”
“不能高兴太早,不能高兴太早。《获得》在国内杂志里属于最顶尖那一批,小心观望,谨慎期待。”
话是这么说,宁春宴嘴角已经压不住了,像是翩舞少女在风中压不住的裙角。
刁怡雯语气有点酸溜溜地:“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就能登上《获得》了,而且还是这么长的长篇,属实让人有些……意外。”
陈青萝冷冷看了她一眼:“他那么努力,这不是他应得的吗?”
刁怡雯摆手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第一篇稿子发了《长江》头版,第二篇稿子拿了西河文会首奖,第三篇稿子登上《获得》,有点一鸣惊人的感觉,谁想得到,他以前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中年人?”
陈青萝说:“这只是浮名而已。没有名气的30岁中年男性也好,一举成名的大作家大文豪也好,对我来说,王子虚只是王子虚而已,没有什么分别。
“是非荣辱总是伴随着人的一生,有时候前一秒还名满天下,下一秒就人人喊打。记住自己是谁,记住自己最初想要什么,时时回顾来路,是自我救赎的关键。要像石头一样,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
说罢,她闷闷地举起酒杯:“我话多了,我喝酒。”
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