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讲究这么多,你是我儿子也不用在乎……算了,用手帕代替吧。”
江正峰从兜里掏出一个白手帕,稍微叠了一下,然后拉过来陈源塞到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华夏传统文化里,丧葬的流程甚至要比婚礼更加繁琐严格。
这是一种对逝去之人的敬意,根植数千年,纵使已经简化了无数次,可依旧有许多讲究。
有太多人第一次认知到生命的严肃,往往是从亲人的离世开始。
陈源还没有这么正式过,他低头看着矮一些的亲爸妥善的调整着手帕的位置,一时间有些茫然。
“好了,就这样,去到那里也不用说太多话,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知道你不太喜欢繁琐的事情,只待一个小时就好。”
“我没事的。”
“那就好。”
江正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抬步走在他身前。
这一父一子,才往目的地赶去。
……
陈源从没见过如此夸张的葬礼现场,准确的说,他哪怕在影视作品中都没有看见过。
人常说现实比戏剧还要荒诞,这话是一点儿也没错。
从一处绕湖而建的小别墅处下了车,他整个人都傻了。
纯白的花瓣,从敞亮的正门处泼洒,两侧随处可见点起来的蜡烛和花圈,摇曳着的灯火在昏暗的夜色中连成一片,如茵的草地上摆放着无数个小圆桌,上面摆放着一道又一道的挽联。
那严肃而沉默的氛围,几乎从他踏进草地的第一步就扑面而来。
没有人说话,旁边站着的一堆中年人低头默哀,没有任何人抬眼去看来到的宾客。
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但身上都有一抹醒目的白。
他跟着江正峰一路往前走,忍不住打量着四周,模模糊糊看见每一道挽联上都留了姓名。
走到正厅,在被簇拥着的巨大白色花坛中央,放了一张老人的照片。
他慈祥的盯着前方,身体微掬,沧桑的老脸上满是皱纹。
“江叔,您来了。”
门口处,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眼角挂着泪痕,他看见江正峰忙低头问好,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悲痛。
看样子,应该是逝去之人的血亲。
“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