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归独山园。
管理裴氏果园的人找独山园的人理论,还被绑在一株树上猛抽一顿,险些被抽死。
由于裴泛任职的宜寿县距离长安不远,收到此情况后,立刻回来查看。
这件事情对裴泛很棘手,因为旁边的果园是杨锜的。
杨锜是“五杨”之一,他在天宝四载娶李隆基的第二十一个女儿,太华公主。
太华公主是武惠妃所生,她被实封一千户,这是皇子、公主少有的待遇,可见李隆基对太华公主的宠爱。
这两层身份一叠加,就使得杨锜成为杨氏男子中,最受宠的一个。
他从普通的白身,年纪轻轻,一跃成为卫尉少卿,驸马都尉,授银青光禄大夫标榜身份,着紫衣。
如此身份,再加上权势来到太快,德行无法承载,使得杨锜对门下,哪怕是家奴也有纵容。
家奴立功,重重有赏。
家奴犯错,皆受庇护。
杨氏认为打狗也要看主人,家奴犯错,也得是杨氏处理,哪怕是杀人放火。
是以家奴张牙舞爪,无所顾忌,纵三品紫色、五品红衣官吏,见杨氏家奴在前开道,也得避让。
长安诸权贵,都不被杨氏家奴所重。
尊卑与法度,皆被践踏一地。朝野无序!
但杨氏权势滔天,长安的权贵恐祸上身,沉默不言。
裴泛在外面为官,听说过杨氏受宠,不知道杨氏家奴有多跋扈。
他父亲去世才没几年,留下的家产就被夺走一部分,他咽不下这口气。
已经做好打算,如果要不回来,就去圣人那里告状。
得寸进尺这个词,他还是明白的。
这次能挪动界石,夺走他家一千余株梨树,一次就敢夺他们家全部。
“阿郎,此是杨氏立的界石,我们真的要重新挪动吗?”
梨林中,裴泛带着几名家奴,还有二十几個雇佣的民夫,下令将界石挪回原来的位置。
但这些家奴和民夫害怕,不敢挪动。
上次挪动,被杨氏家奴打得很惨。官府都不管,还只认界石。
“我是朝廷命官,宰相的子嗣,家奴也能抢我家梨树?挖,有我在此,他们不敢放肆!”
裴泛厉声说道。
可裴氏家奴来到界石前犹犹豫豫,还是未动。
雇佣的农夫只是拿钱办事,他们自然也不会乱来。
“懦夫……”
裴泛身后一名刚及冠的青年跑过来夺过家奴手中的锄头,就准备挖界石。
他是裴泛的儿子裴璎。
他干起活来很有活力,几锄头就挖到界石的根部。
“阿兄,我也来……”
裴泛的女儿裴灵溪也跑过来在一旁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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