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嘉沐……”
是谁?
好耳熟的声音,她似乎听过,也留意过,但脑子却像一团浆糊似的,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了。
没法思考,也没法睁眼,她只能听着耳边的呼唤,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
终于,她的额头被人贴上了一块湿润的冷帕。骇人的热度与头晕似乎被这一下驱赶了。
火灭了。燃烧着的火已经消失,只剩下焦炭似的房屋残片,废墟里,是活着的两个男人。他们还在角斗,谁都不让着谁,两人的发皆是散乱的,手里握着离自己最近武器——书本,还有毛笔。
他们根本没有被烧到,连天的火只是陈嘉沐的怨恨,只是她的一场梦。
她的意识恢复了一些。好像有人在摸她的脸,轻轻的,柔柔的,指腹带着一点茧,并不是光滑的。
陈嘉沐觉得痒。她想拍开正在抚摸她的人,可刚抬手要打就被那人攥住了。
男人的声音凉凉的,声音放低,像是冬日里落下的一片雪,落在她的耳廓:“嘉沐……不要违抗我。”
陈嘉沐心里一惊,陡然睁开眼,模糊的视野里除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外并无其他。
来人是一副陌生面孔。
他的脸很瘦,不健康的白。明明只是秋日,他身上却已经披了件不薄的袄子,袖口垂下,露出一节瘦长似玉的腕子来。
他的手很凉,紧紧地攥着陈嘉沐的手腕,像一条捕猎的蛇,要慢慢地将她绞死。
陈嘉沐故作慌乱道:“你是谁……”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两个应该认识,且关系亲密。不然落雪与寒梅不可能一声不吭地放他进来。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此人身份极为高贵。
不管是哪一种,故意装熟都容易露出马脚,还不如直接承认自己的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