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的衣裳,又急匆匆地回到陈嘉沐寝宫。陈嘉沐告知寒梅和落雪晚上不用在近侧侍奉,但给方彦留了门。
太监显得小心翼翼:“公主是……从佳……公主,奴才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他太在意了,即使已经告诉自己要赎罪,那日何钊叫公主“从佳”的样子还是不断在脑海中重播,几乎要成为他的梦魇。
陈嘉沐疲惫地点点头。一个名字而已,除了陈嘉沐这个本名以外,所有东西都只属于这本小说里的“陈嘉沐”,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奴才给公主……给公主按摩
……”
他还不习惯亲昵的称呼,但无所谓了,他已经是这场争斗里的赢家。
方彦走到陈嘉沐床边。
床上的人瞥他一眼,拍拍枕边的空位:“坐在这,我躺你的腿上。”
方彦脚步一顿。
不行,他还不能……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做好这种准备。
陈嘉沐也注意到他脚步的停止:“怎么了?不愿意。”
方彦支支吾吾:“不是的……”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手指扣在手腕上,不停地拨动那串佛珠。
“咔哒,咔哒”
规律而渐渐加快的声响。
“奴才……奴才的腿……有伤口。”
陈嘉沐一挑眉:“什么时候伤的?”
方彦又不出声了。过了一阵,就连陈嘉沐这个提问的都反应过来——不是腿部的伤口,而是每一个太监身上,要跟随他们一辈子的伤。
陈嘉沐在心里叹气:“那就这样按按算了。”
她不是小孩了,一些该知道的早就知道,她有想过方彦的伤会不会溃烂一辈子,他们这些做太监的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在紧贴身的衣物里垫些东西。
但她没问出口。
方彦的手指按在她的太阳穴旁,轻轻柔柔的,袖中一点寺庙的香火味,清淡得很安心。
陈嘉沐睡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