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奴婢刚刚过来时……”
她本是送笔回屋,可刚进门就听见两人双双坠地的声音。再跑出去时,只能见陈嘉沐那么小的身子,被慕容锦压着,几乎看不到庭中的地上是两个人。
只有一只手,高高扬起的一只手,被垂下的青色锦衣压着,如同夜里墙内伸出的梅花枝一般,挥手叫她回去。
落雪怕会错意,不能只在一边看着,找了屋外立着的一个扒炭火的铁棍,蓄势待发,若是慕容锦发起狠来,她要照着那人的后脑狠狠地敲下去。
“是我让你别靠近,我知道。”
醉酒又怒意上头的人,能控制住实属不易,她不能再让落雪来刺激他。
她的声音还很哑,肾上腺素没了效果,陈嘉沐说了两句便不能出声了。
月光下,只余男人的轻鼾,和落雪压抑的哭泣声。
陈嘉沐还在回想刚才的事。
她本以为慕容锦的反叛动机中,有一部分是对皇后的占有欲作祟。
结果没有。
推着他沿剧情发展的轨道前进的,似乎只有愧疚和自责,还有单纯的对陈渡的恨。
他的软肋不是爱也不是恨,居然是软绵绵的愧疚。
简直像块夹心的黑巧克力。
陈嘉沐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可惜她没法笑出声,气一涌上来就是整个肺部剧烈的疼痛。
她舔了舔自己唇角的墨迹。一点点在舌尖化开,并没有什么怪味。
她也在落雪的怀里睡着了。
梦里只有白皑皑的一片大雪,雪里埋着一个女孩。形销骨立,状似癫狂,青紫如尸体一般,却上前来紧掐着她的脖子,口中念念有词。
她说。
她说外患不敌内忧,父皇明鉴,他是叛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