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煜就完全靠在她的怀里喘气,正响在陈嘉沐耳边,闷雷一样的。
他身上密密的汗珠子,还是温的,陈嘉沐一抬手,就在他袒露的脖子那抹了整掌心的水,她好像在揉搓一块夏日里饱满的雨云,被晒得滚烫,陈清煜的脊背是云里打出的一道闪,很硬,带刺似的硌人。
陈嘉沐从他的脖颈摸到尾椎,反复几次,跟摸猫一样摸他。
陈清煜再没说话,任由陈嘉沐抱着他,抚摸他。但心里乱糟糟一团麻,陈嘉沐怎样顺都解不开。
他在想:陈嘉沐安慰人的法子,怎么这样信手拈来。像在安抚一个孩子似的,尽可能的依着他。
他们的年纪相差无几,陈嘉沐在陈渡面前,表现的也是可爱活泼的小女儿的样子,可他之前对着陈嘉沐,抱着她爱着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真的是姐姐,长他很多的姐姐,甚至于过分温柔和煦,宠得让他也会想要做她的一个孩子。
从出生前就听着她的心跳,吃着她的血液,由脐带紧紧相连的那样一个孩子,他不想和陈嘉沐分开哪怕一瞬间。
但他不是陈渡的儿子,身体里也并没有陈渡的血,没有遗传一丁点陈渡的特质。
他是生来就如此的——尽管没有任何血脉影响,他还长成了陈渡那样,甚至比他的所有孩子都像他的孩子。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所有与陈嘉沐有关的幻想都是出于本心。
他是一块烂泥。低劣的,恶心的,千万不能被陈嘉沐察觉到一分一毫。
陈清煜直起腰背了。
他们俩的距离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