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孔雀开屏,一个劲把那张脸送到她视野里,送到她手上。
陈嘉沐就下定决心不说了。
她不说,方彦也不说,半天都不动,装衣服架子,双臂在身体两侧并紧了,从头到脚墨绿的,人几乎是上下完美的一根竹子。
陈嘉沐先笑出声来:“怎么不说话?”
方彦就啊一声,显得很呆。
但陈嘉沐转身呢,他又跟着往里间去,步子迈得特别小,好像真是个刚去了势的男孩子那样,小心翼翼的。
他已经要稍微往下看陈嘉沐了,眼珠子一动,就从视野里沾取了一点陈嘉沐身上的颜色,纱衣绿的披帛白的,虽然带着病瘦,但走起来很婀娜。
他自己也是一样颜色。
方彦一想到这个,心就控制不住地狂跳。好像连身体挨着的布料也发热了。
但陈嘉沐痩下去好像就少了点活力,虽然能用脂粉盖一盖,就像她给陈渡做的那样,但方彦太了解她了。
病了就是病了。亏的气血怎么补都补不回来。塑成了现在这个走在他前边的陈嘉沐。
他短暂地高兴一会,又有点忐忑。想起自己的身体,跟陈嘉沐比一下,看起来简直是白骨生肉,更病态,更惨淡。
就是不太健康,也不太美观,甚至还有一处伤,少了正常人有点东西,仔细一想,好像就跟没熟的白切鸡一样,红红腥腥的。
这种联想给他浇了盆冷水,身上不热了,心也不热了,得意洋洋的冲劲散去,他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地跟在陈嘉沐后头,方彦突然想起自己得去捡地上的旧衣服,或者把裤子里的巾子捡出来垫着,别把身上这件弄脏了,但还没蹲下,陈嘉沐就一回头。
方彦曲着腿,动作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