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眼睛。
陈清煜的眼睛是橄榄色,有点泛黄的青苔,毛茸茸,碧波荡漾的一池水。
瓦拉的眼睛是碧绿的翠色,事实上,这里有很多人都拥有一双碧绿的眼睛。只是瓦拉的更漂亮。他眼窝深陷,眉骨高挺,眼珠永远在阴影里,却丝毫不能被掩盖遮挡,反倒夺目的明亮。
只要见到他,就很难不记住他的眼睛,锐利又惊人的一对兽瞳。
他不懂礼数,也不懂交往,看人是直接盯着人看,要用那双眼睛,冰冷地把人看穿看透,像剖解猎物一样巡视一遍,才能真正说上点话。
也不怪陈渡叫他野人。
“野人”这次依旧没有见陈清煜。
他前几日受了伤,被箭矢贯穿手臂,最近正在静养。嘴里呼噜呼噜地说了话,让使者翻译,是问他:“听说你在给亲人写信。那里有谁是你的亲人?”
陈清煜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
他说:“是在柳国很照顾我的人。”
“没有这种人。”
陈清煜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不耐烦,但翻译的人只能平和地复述:“如果真的有这种人,你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的儿子,应该成为最强壮的鹰。”
陈清煜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像他在信中表达的那样:他的父皇爱他。
隔着千里,只有血缘相连时,是爱的。
但他们之间有十几年积累的,被完全不同生活方式和文化熏陶出来的沟壑。
相似的话,他已经听过几遍。瓦拉对他有百般的幻想,甚至想治好他的腿,但自从瓦拉仔细见过他完全死去的骨肉筋膜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面对面说过话。
他厌恶陈清煜的病腿。
这样的身体部位,长在他儿子的身上,是一种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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