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得冷了。
“放开我吧,何钊。”她好言道,试着翻身,背对着方彦,悄悄舒展自己搭在床沿的手臂,“牵着我的手好吗?”
比何钊的动作更快,方彦的手臂追上来了。
简直是锲而不舍的一条蛇,从她腰间探出信子来,把人半抱着,火热地贴着她的后背。陈嘉沐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
她感到何钊握紧了她的手。
“就这样牵着,让我好好睡一觉。”
何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你更喜欢他吗?嘉沐,和我相比,你更喜欢他,更纵容他。”
陈嘉沐想说她其实谁都不喜欢。
跟床伴——好吧,跟方彦或者何钊谈喜欢,有点太无聊了。和激情褪去之后开始思考人生哲学一样,是个没意义的事。她从没想过要发展一段能牵绊住她的关系,她最后还是要回到家里去。
她想要的也并不是这些,只不过是奉上前来,送上门了,体验一下,享受一下罢了。
陈嘉沐摇了摇头:“你跟他吃的什么醋呢?”
陈嘉沐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又戳到何钊的哪个点子上了。她猛然被拉入梦乡,像小时候做的那种椅子后仰倒地惊醒的梦一样,她也惊醒了。
醒了还是梦,醒了又是梦,坠入与惊醒之间,何钊的面容,在梦里变得很清楚,过分的清楚了。
她体会到一种酣畅的失重感,悬在枝头的秋叶落下去,在身体被风托起的时候,何钊的吻覆了上来。
他带来的寒冷,冬日的飘雪,纷乱地闯到她身体里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