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恰逢其会的一条小鲫鱼。”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陈屠又吃上了羊肉。
今日营地里宰杀的几头肥羊,是江紫嫣家中特意差人送过来的。
陈屠看着用果木盆中的羊肉,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过上了长安大员的奢靡生活。
按照今日这些肥羊送来之后,那些世家子弟摩拳擦掌决定好生攀比一般的态势,接下来前去幽州的路上,恐怕上等美食是决计断不了的了。
在长安,正五品的官员,也是偶尔才能吃一顿羊肉打打牙祭而已。
在他的潜意识里,大唐帝国的所有权贵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今日里林家这一位妇人,都让他感慨心机深沉。
那种连自己家中的独女都可以随时割舍的杀伐果断,他自觉做不到。
权贵就是权贵,非常人所能及。
但顾留白却似乎宰的就是权贵?
权贵竟是我自己?
正在感慨之间,晏长寿和秦澜却是提着酒壶到了他的面前,“陈叔,我们亲近亲近,走一个?”
两名少年异常恭敬的酒送了一个玛瑙杯到了他的手中。
这小日子…陈屠喝了一口美酒,觉得自己迷失了。
“真看不透他们!”华琳仪恶狠狠的啃了一口羊肉,似乎这一口是咬在顾留白身上似的。
跟着顾留白的这一群人,外表看起来老的老,呆的呆,土的土,就像是一个临时凑起来的戏班子一样,但直觉告诉她,这些人都非善类。
容秀就很不理解华琳仪的想法。
看不透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想去看透?
更何况被轻易看透了,还能是她的本郎兄吗?
有那气力,还不如好好盯着那株老柳树。
今夜营地里的那株老柳树下面,又放了一柄宝剑,不少钱袋子。
“琳仪,要不索性我们就挨着那钱袋子和宝剑睡?”她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说道。
“疯了?”
华琳仪再次产生了要和她绝交的想法,“鬼从你脸上踩过去你都不怕?”
“我怕啊,但我更怕完不成本郎兄的托付。”容秀眼神渐渐坚毅。
“等他答应和你生十个你再说这种话不行?”华琳仪不住的冷笑。
容秀笑了,“要真是那样,我敢从鬼的脸上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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