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盛世里,能爬多高?大唐是所有唐人的大唐,但不是你的。”
安知鹿再次吐出一口血沫,他身上药布沁出的新鲜血迹已经将他的整个身体都染红,但他依旧恶狠狠的看着这名黑衣中年男子,道:“要杀就杀,这么多废话!”
黑衣中年男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年轻的胖子在这种时候说这句话,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也就在此时,他的背部不自觉的微微弓起,他整个背部的肌肤有些微微刺痛起来。
他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到砖窑的一边有一堆已经晒干,堆叠起来的泥砖坯,而此时那堆砖胚后方的阴影里,有一名身穿华怀仙亲兵衣甲的军士走了出来。
黑衣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他原本已经变得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笑。
“从郡守府出来去城隍庙之前,你已经换好了这身衣衫,那时候你就想好了对策,想要自个来杀我?”
他看着这名默不作声的走来的“军士”,缓缓的说道,脸上的苦笑不断放大。
这渔阳郡一役,和绿眸一战成名的黑沙瓦一役的确十分相似,天下所有的将领,所有研习兵法的人,甚至长安书院里的那些学生,没有一个不反复研究,反复推演,这名黑衣中年男子也不例外。
任何将领在仔细推敲过黑沙瓦的大战细节之后,都会反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若是换了自己来统领那一支吐蕃大军,或者在类似这种情形之下,就绝对不能再犯赞卓犯过的错误。
然而这名黑衣中年男子此时却幡然醒悟,自己还是犯了赞卓犯下的轻敌的错误。
原来在拥有这样的优势兵力的情形之下,哪怕再精明的人,都很容易将事情想得简单,而忽略对手垂死挣扎的可怕。
在此之前,华怀仙做的每一步应对都似乎在他的计算之中,中规中矩的走向失败。
然而谁能想到,其实在郡守府出来的时候,华怀仙就已经和座下亲兵悄悄换了衣衫,而且连他们的内应都没有察觉。
当他手下那些得力的修行者都紧盯着城隍庙,还十分肯定华怀仙就在城隍庙里的时候,这人却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是示敌以弱,但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弱。把我堵在一个地方杀掉,哪有这么简单。”华怀仙缓缓的走向这名黑衣中年男子,他和安知鹿一前一后的将这名中年黑衣男子堵在中间,“不过没有知鹿的话,我倒是的确没有这么快能找到你。”
黑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按照外界对你的认知,你能够牢牢坐镇幽州,靠的是实在和勤勉,但现在看来,那是外界对你所知太少。”
华怀仙的性格倒是和传闻之中差不多,他并不喜欢闲聊,只是一脸阴沉的看着黑衣中年男子手中的长剑,感知着方才那一剑的气机余韵,他寒声说道,“你是白云观的弟子?”
黑衣中年男子缓缓的摇了摇头,眼眸深处出现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感伤,“只是白云观的一名弃徒。”
华怀仙却是点了点头,严肃道:“白云观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一名逐出师门的弃徒,就有如此的修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复姓欧阳?”
黑衣中年男子愣了愣,有些怅然道,“不错,我是欧阳见远,想不到你居然听过我的名字。”
华怀仙看着这名黑衣中年男子,说道,“在长安各修行地,只要修行进境超过同门很多,很有可能脱颖而出成为八品的修行者的俊才,名声都很容易传出来。更何况你被逐出白云观的事情有些特别。”
听到华怀仙的前面几句话,这黑衣中年男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却冷笑了起来,“有些特别?”
华怀仙却似乎没有听出他的嘲讽之意,只是点头道,“你不要误解,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因为喜欢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