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一支的墨者中,原本还有三人,除了我之外,另外两人,分别是我的师兄和师弟。”
“师父没有子嗣,终其一生守在终南山,一边守山,一边等待巨子的出世,只在晚年收了我们师兄弟三个。”
“我们三人跟随师父修行十余载,直到师父离世后,我的师兄主动留在终南山守山,而我和师弟则是外出历练。”
“我选择了科研这条路,而师弟则是进了部队。”
“直到二十年前,师弟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当时分身乏术,师兄为了救治师弟的伤,独自一人去藏区寻药,结果……”
“这一去自此杳无音讯,澜沧江发源藏区,我之所以接下澜沧江的工程,也是为了在上游找寻师兄的下落。”
说到这里,顾宓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落寞和哀伤。
“那你师弟的伤势?”
陈瀚听得面色凝重,沉声问道。
顾宓长叹口气,“没有撑过去,当年人就没了。”
陈瀚闻言,心中一沉。
没想到墨者传承,竟然已经凋零到这种地步。
他忍不住又问道:“你那位师兄,难道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顾宓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
“没有,我找了整整二十年,都没有任何线索。”
老人顿了顿,平复了一下气息,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师父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巨子和其他墨者……”
“只是可惜,到我这一支,怕是墨家最后的余脉了。”
陈瀚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
能够遇到这墨家传承下来的最后一支墨者余脉,已是自己的幸运。
就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忽然找到了同类一般,驱散了一直潜藏在心底的那种孤独感。
然而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丝疑惑。
按照顾宓的说法,他的师父包括那位师兄,一直在终南山守山。
可是自己记忆之中,完全没有关于守山的概念,难道有其他原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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