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书生要搀自己起来，他艰难摇头，虚弱道：“你也知道的，我这残身，本就是依附道场而存在的，如今道场被他们都快打烂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

    “别难过。”

    老道打断了书生的话，苍凉一叹：“这个结果，咱们早就想到了，不是吗？”

    “可……”

    “唉，辜负了苏道友的重托，老道我心中有愧啊！”

    “其实……”

    “老道我别无他想，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到那完整的春衫薄，等你有空写完，记得烧给老道我。”

    “……”

    书生突然沉默。

    “喻红缨说。”

    顿了顿，他认真道：“她想跟你把酒言欢。”

    刷的一下！

    老道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来！”

    他一把攥住了书生的胳膊，炯炯有神道：“扶我起来！”

    书生：“……”

    一番折腾。

    老道才艰难起身。

    看了一眼狼藉一片的道场，他突然自嘲一笑：“被他们几个打成了这样，真是……狼狈啊！”

    “这不能怪你。”

    书生摇摇头，叹道：“咱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剩下的……只能由他自己面对了。”

    老道没说话。

    朝外间看了一眼，浑浊的目光里满是悲色。

    面对？

    一只初生的羔羊，如何面对五只成年虎豹？

    ……

    竹楼内外。

    像是两个世界。

    外间连时空都被冻结了，内里却一切如常。

    顾寒虽然感应不到外间的异变，可心里的不安感却是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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