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泛舟等了片刻不见哲越继续说下去,于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呢?”
哲越道:“然后......然后,为了保护汗王的家眷和大将军的家眷,他们都会被秘密的送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赵泛舟眉角微微一皱。
他要等来的不是这句话,他要等来的是疏勒人的诚意,是在各方面的诚意,偏偏这种斩草除根的诚意是排在最后的,甚至这种诚意就不该在赵泛舟面前说出来,所以对疏勒人这愚蠢的脑子赵泛舟不得不再次厌恶起来。
疏勒人可以说,从今天开始,将会把所有的战马全部供给给大宁,虽然疏勒并非擅长饲养战马,可每年产出个几百上千匹适合征战的好马不是问题。
疏勒人可以说,从今天开始,疏勒国内所有的贸易都倾向于大宁,不再和黑武人有任何瓜葛,所有的贸易往来也都以宁制钱币结算。
疏勒人甚至还可以说,从今天开始疏勒正式请求大宁皇帝陛下,接受疏勒成为大宁的属国......
这些都可以拿在明面上来说,可偏偏哲越就说了最不该拿在明面上来说的话。
赵泛舟轻轻敲打座椅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既然你们疏勒现在没有将家里事处理好,那我就先去见见其他人,家里事处理干净了,稳妥了,可以踏踏实实坐下来谈的时候你们再来见我。”
说完这句话赵泛舟站了起来,但他当然不会走。
虽然这是疏勒国内,虽然这是弥泓城内,可这里既然是大宁使臣的驻地,那么他就是主人,哪有主人离开的道理,他站起来的意思很简单......送客。
哲越还想再说些什么,鸿胪寺官员关外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哲越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是不擅长做这些,他以为宁人要的是这些,因为黑武人要的就是这样的态度。
当然,这不代表宁人选择仁慈的放过了野别该家族和巨擘渠家族,因为这两个人导致大宁来的人死伤惨重,如果就这么放弃追究,那大宁也就别想在外人面前有什么威严。
哲越所说的没有问题,如果他没有这样的态度赵泛舟根本就不会坐下来和他谈,哪怕哲越带着疏勒国内的贵族们,一直迎接到了疏勒边关,而且出了关城之后就下跪行礼,如果不把该死的人都杀了,鸿胪寺的使臣连疏勒的城关都不会进。
眼看着已经失去机会,哲越忽然间像是脑子开窍了一样,他猛然转身又跪倒在地:“请圣使再宽容我几句话的时间,请圣使替我请求大宁皇帝陛下,哲越愚笨,但听话,哲越愿意做大宁皇帝陛下永远的忠诚臣子,做疏勒的汗王,哲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