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鼓起勇气开始宣读将军令。他的声音逐渐坚定:“御所令,无论陛下做什么,不许对其动手,一切行动,需上报孤,方可实施,钦此!”
宣读完毕,他小心翼翼地合上卷轴,然后单膝跪下,双手颤抖地递到德凌济面前,低声说:“执权大人,请您领命吧。”
“好。” 德凌济沉声应允,她的手微微颤抖,虽然力求稳定,但仍显出岁月的痕迹。
她右手抬起,重重地落在龙头杖顶,侧身令杖身挺直,立于地面。左手慢慢伸出,犹如风中柳絮,轻轻地,却定准地接过了卷轴,古铜色的指尖与白皙的纸张形成鲜明对比。
“老身,领命。” 她的声音嘶哑而又坚决,似乎在默默承受着什么沉重的负荷。
使者不安地在原地转了转身,似乎有话想说,但言语又难以开启。“执权大人,您还有什么想对御所大人说的吗?”
他最终试探性地问道,目光透露出忐忑不安。
德凌济举起沉重的头颅,望着使者老浑的眼睛,那是岁月沉渣,权谋往复的深邃。
她微微摇头,仿佛要摆脱记忆中的枷锁:“算了,老身没有什么想和御所说的,你回去复命吧。”
她的声音有些无力,却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冷静。
“那,小的告退了。”他身形急促而又匆忙,仿佛想逃离这压抑的空气。
德凌济怔怔地看着帷幕,双手虚抱着卷轴,缓慢而沉重地走向宁静的木椅。
她的步伐没有往日的铿锵,只有凝重的疲惫。最终,她的身影跌坐于靠背之上,那是沉甸甸的权位象征,也是岁月磨砺,领袖孤独。
她轻轻抖动着卷轴,沙沙作响,如同远古的锣鼓,不绝于耳。
双手握着杖柄,轻轻敲击着地砖,“闹吧,闹吧,” 她的声音在宽阔的营帐中回荡,“把幕府闹亡了,御所大人,就能够安静了!”
她苦涩地笑了,自嘲显在褶皱深邃的面庞上,那笑,是辛酸的,也是执着的,透露出虚无中的坚持。
“御所大人,老身,真的没有谋反之心啊。”>> --